確認蘭箏被順利送走,霍文君還是不解氣。
她接過遞到手邊的熱茶,又重重放下,茶水濺出來,冒著白煙,“就這麼讓她走了也太便宜她了!不大卸八塊給旭東賠罪,難解我心頭之恨。”
“好了,你要是真把她大卸八塊了旭東要多傷心?”
“他傷心?”
霍文君被氣笑,“到了這個年紀,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不分是非,要不是有我和他母親在前面攔著,許家人能嚥下這口氣嗎?剛見過面定下婚期,竟然為了別的女人差點死了!”
“彆氣了,氣壞身子可不值當。”蔣政和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,“許楹中意旭東,這就夠了,更何況現在那姑娘也被送走了,沒事了。”
“我就是怕旭東康復以後還要去找她。”
這不是沒有可能的。
為了將霍旭東這個念頭扼殺在搖籃裡,霍文君必須要有所行動。
裴宋收到電話便趕了過來,進門被保姆帶到客廳,見蔣政和也在,下意識垂下頭,不敢直視。
“您找我來有什麼事?”
霍文君左腿搭在右腿上,手肘靠著沙發扶手,動了動手指將裴宋叫過來,“站那麼遠幹什麼,過來。”
裴宋是這個家裡最聽話的,尤其聽姑媽的。
讓他幹什麼他就幹。
絕對不會有任何忤逆行為。
“打疼你了吧?”
那天在醫院,霍文君衝動之下也打了他一巴掌,力氣不比打在梁織臉上那下輕,“以後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,你也是霍家的人,應該知道咱們現在靠得住的只有旭東,你陪著他胡來,是拉整個霍家陪葬。”
“明白。”
裴宋揹著胳膊,手在身後緊攥了下。
這場景,這態度,讓他約莫猜到了霍文君要說什麼。
“看樣子旭東這些天好很多了,等他好了一定會叫你過去問那個害人精的去向,你應該知道怎麼說吧?”
語氣是在商量,實則卻是威脅。
“你總是這麼嚇唬孩子。”
他們一個唱紅臉,一個唱白臉,蔣政和站起來,像個慈父一樣手搭住裴宋的肩膀,“你姑媽沒有別的意思,就是希望你能說些什麼讓旭東徹底死心,比如解小姐和她那個舊情人走了,諸如此類。”
在他們面前。
裴宋沒有反抗的權力。
“你也知道,旭東就要結婚了,現在出了這種事,許家本來就不滿了,如果再出問題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
裴宋向來沉默寡言,如同一個機器人,只有接受命令和完成任務,既然他們說這樣對霍旭東好,那他就只能這麼做。
*
避開了許楹在的時間,裴宋去了趟醫院,半個月過去,霍旭東傷好了大半,已經可以自己吃東西,但想要下地行走還需要一段時間。
站在門前,裴宋理了理衣領子,敲響門。
“進來。”
霍旭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腦裡的工作郵件,他這麼一傷,導致許多工作延遲,這還沒好,就要加急處理掉了。
“來了,坐。”他一邊看工作資訊,一邊分神應對裴宋,“姑媽沒把你怎麼樣吧?”
“沒有。”
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,裴宋的手掌虛握成拳,放在膝蓋上,縱然是機器人,這一刻心臟也是緊的,更不敢抬頭面對霍旭東任何的表情。
“是我連累你了。”
受過一次傷,死裡逃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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