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張孕檢單整齊碼在角落。
是有孕的證據。
蘭箏一次沒敢給霍旭東看，目光轉移到手機螢幕上，新的訊息進來。
謝開之：【什麼時候回來啊，不行，你不在都不好玩了，要不我去找你？】
拳頭緊攥住，霍旭東拿起手機，試探著輸入梁織的生日解鎖。
手機開啟。
他無奈嗤笑，點進謝開之頭像，接著直接刪除拉黑，這樣還不夠，又翻出電話拉黑。
一勞永逸。
做完這些，胸口的氣才順了。
丟下手機。
霍旭東沒了吃早餐的胃口，摔門而去，蘭箏端著盤子站在廚房門口，滿臉的無所適從。
*
晚上要赴魏家的約，霍旭東提前安排梁琦推了其他應酬，六點車準時開到南燕巷，魏家的保姆霞姐早等在了巷口。
見到霍旭東的車。
忙不迭迎上去。
“旭東，你可算來了，夫人從早上就盼著你來了。”
魏家老宅在南燕巷內，正座三進院，佔地位置首屈一指，院內傭人分佈各處，昏黃的燈光映襯出古色古香的磚瓦。
為了迎接霍旭東。
廚房一大早就開始準備，飯廳已經張羅起來，霞姐帶著霍旭東過去，剛走到迴廊下，便聽一道清脆的女聲邊喊邊跑了過來。
“二哥——”
人影飛得很快，一下子便竄到了面前，長孫絨摟住霍旭東的胳膊，臉埋進他懷裡蹭了蹭，抬頭嬌嗔著：“你也來得太晚了，菜都冷了。”
對這個妹妹，霍旭東並不親近，更不熟悉。
黎珠二嫁第一年就有了這個孩子，當時的霍旭東還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中，聽聞母親產女，心頭只有怨怪。
長孫絨一生下來就隨祖母姓，生性善良樂觀，小時候就好幾次跑去滬江找霍旭東。
但每次都沒得到什麼好臉色。
“小妹，你那樣抱著他還怎麼進去吃飯？”
魏權抱著臂站在迴廊下，側臉被光影和月光交織著照在臉上，他帶著笑意走來，隨手將長孫絨拉開，“進去吧，母親在等著了。”
應付而已，霍旭東不斷在耳邊提醒自己。
跨過那道門檻，黎珠坐在房內，她已接近五十，可因保養得當，面貌仍舊美麗風情，隨著年齡增加，不顯衰老，反而更多了幾分韻味。
她起身過來，難掩起伏的情緒，抓著霍旭東的胳膊便想靠近。
卻被他甩開後退。
“不是吃飯嗎？”
霍旭東回頭，話是在和魏權說，他寧願和他說話，都不想和這個親生母親多說半個字。
見他還是如此，黎珠眼中佈滿哀傷，還要強顏歡笑道：“吃飯的，坐吧。”
黎珠親自拉開椅子，霍旭東偏坐到另一側，身後魏權給長孫絨使了個眼色，一個去開導霍旭東，一個去安慰黎珠。
順利落座。
魏權先打哈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活躍氣氛，長孫絨在旁捧哏。
可一旁的霍旭東還是在專注吃菜，好像迫不及待吃完離開，黎珠意識到了，立刻拿公筷夾菜到他碗裡。
“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鯧魚了。”
霍旭東沒拒絕，也沒吃，這對黎珠便是好的訊號了，可她太過著急，第二句便急忙問了：“你在京州住的好嗎？你姑媽讓我問你是不是把梁家的小姑娘帶過來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霍旭東驀然擱下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