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九點半,蘭箏打車到達醫院。
固定的掛號,排隊,擠在人滿為患的隊伍裡,科室外的座椅坐滿了孕婦的陪同人員,沒有位置,蘭箏只能站著。
早上沒吃東西。
這會兒低血糖有些犯了,眼前昏黑。
半個小時後才排到她,進去見過醫生,瞭解了情況,上樓抽血,等待化驗結果的過程太漫長,需要三個小時。
趁著這個空檔,蘭箏離開醫院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。
下臺階時一不小心踩空跌坐在地上。
腹部跟著絞痛起來。
身體又無力,雙腿打顫,臉色發青,努力想要站起來時,一隻手伸過來扶住她。
“你沒事吧?”
是個年幼可愛的女孩子。
蘭箏嘴唇又幹又白,眼皮無力地聳拉著,離得近了,長孫絨反而被她漂亮得怔住,之前她見過最漂亮的女人是媽咪和嫂子。
原以為她們就是最漂亮的了。
眼前的蘭箏又給了她重重一擊。
“你好像身體不舒服,我去幫你叫醫生。”
從她的臉蛋上移開目光,長孫絨起身便要進去,蘭箏伸手拉住她,虛弱地眼睛都睜不開。
【有吃的嗎?】
坐在臺階上,蘭箏的膝蓋撐著手肘比劃,長孫絨這才驚覺她是個啞巴。
之前沒看過手語,但從表情依稀能理解意思。
“我這裡有點心,你要吃嗎?”
忙將食盒開啟。
精美的手工糕點整齊碼放在裡面,蘭箏點頭致謝,小心翼翼拿起來一塊大口吃起來,隨著進食,面色也逐漸恢復。
長孫絨順勢坐在旁,仔細觀察她的眉眼輪廓,和梁織不怎麼像。
蘭箏的臉太小了,下巴長得也好,面板白得近乎透明,嘴唇邊還有一顆淺淺的棕色小痣。
【謝謝。】
吃完東西,蘭箏又比劃了下。
來京州以後孤單又淒涼,在家裡要謹小慎微看霍旭東臉色過日子,連晴和梁織都不在,沒有人可以聽她說話,更沒有人可以安慰她。
這塊點心是這一個月裡唯一的善意。
道完謝站起來。
蘭箏扶著牆,一瘸一拐往醫院裡走,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梁織的妹妹,又是不是霍旭東的女人。
但可憐是真的。
還有最重要的一點——她懷孕了。
*
年後霍旭東的工作才步入正軌,取消了社交場的應酬和紙醉金迷,全身心投入工作中。
京州形式紛亂錯雜,黨派爭鬥嚴重,每一步都不允許有任何的行差踏錯,更不能隨意站隊。
前後花了兩個月坐穩了這個位置。
才剛穩定下來,蔣徵和便打來電話安排霍旭東相親,他心裡清楚,已經拒絕不得了。
自己的婚姻早已經成了他們權勢爭奪的利器之一。
“之前的你都不滿意,許家這個無論如何不能再推脫了,娶了她,你還能再往上升一升。”
衝著這點,霍旭東也必須同意。
蔣徵和苦口婆心,“你們霍家就指著你了,老爺子年紀大了,很多事以後都要你出面,別再讓你姑媽替你操心了,知道嗎?”
對姑媽霍旭東還能拌嘴拒絕。
但蔣先生不行。
“明白,我都聽您的。”
蔣徵和滿意點頭:“這才對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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