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房門口。
他又想到什麼回頭，“還有，別再找人看著我，我不是三歲小孩了。”
霍旭東前腳走。
長孫絨立刻探頭過來，“媽咪，哥哥走了嗎？”
黎珠往門口看了眼，疲憊點頭。
“她沒事吧？”長孫絨躡手躡腳進來，走到蘭箏床邊，聚精會神盯著她的臉，看得著迷，上次在醫院時間短，沒仔細看。
這會兒湊近了瞧。
鼻子好看，唇形也好看，連發質都是最好的那種。
趴在床邊回頭。
長孫絨指著蘭箏，“媽咪，我也想整成這樣。”
黎珠按著太陽穴，哭笑不得。
“臭丫頭，別再氣我了。”
“氣什麼嘛，你能提前抱外孫子了，不好嗎？”
家裡這些事和長孫絨這個天真的公主說不明白，黎珠靠著沙發，雙眸輕闔，“你回去吧，別在這裡添亂了。”
“媽咪不回去嗎？”
“等她醒了我有話問她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不情不願走出醫院。
長孫絨魂不守舍，才走到電梯口，一大群人從裡面出來，肩膀忽然被撞開，她疼得捂住肩頭，“喂，你沒長眼啊？”
那人一步也沒停，快步往前。
穿著黑夾克，背影頎長清瘦，腳上穿著一雙沾了土的板鞋，一頭金色短髮，很可疑，他一步沒停地往前走，像是有很著急的事。
拍了拍肩膀，長孫絨嘟囔著：“沒禮貌。”
*
天色泛白，晨曦穿透窗簾進入房間裡，光源驅散了睡眠。
痛感在藥物的作用下消散了。
蘭箏睜開眼，看到的卻是一個美貌婦人的臉，她坐在窗邊眼皮輕垂，長睫投影在眼瞼下，臉龐在歲月的沉澱下更有韻味和風情。
蘭箏盯著看，一度以為看到了仙女。
像是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。
黎珠緩緩掀開眼皮。
對上蘭箏探究的眸，她站起來，慢步走到床前，沒有猶豫，她抬高手，重重落下。
一巴掌打得蘭箏偏過臉去，眼冒金星。
“這是替旭東打的。”女人聲嗓柔媚，很好聽，手指是精心保養過的，漂亮修長，但打到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疼。
蘭箏捂著臉，還處在茫然之中。
黎珠已經解了氣，但還是有話要警告她，“旭東是我唯一的兒子，你要是再敢對他動手動腳，我不會對你客氣。”
原來是霍旭東那位改嫁的母親。
“旭東就要結婚了，你識相點自己把孩子打掉，不要拖他的後腿。”
“你聽話點，你們梁家才能好過。”
警告完。
黎珠瀟灑離開，留蘭箏坐在床上頭腦發矇，連窗外的陽光照進來都不覺得暖和了。
孤立無援感在此刻油然而生。
這個孩子，霍旭東，都不是她要的。
她回來只是想和家人在一起，擺脫斯沉的虐待，為什麼會弄成這樣？
拔掉針。
蘭箏像是魔怔一般衝出病房，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——回家。
淚水模糊了視線，她一個勁往前走。
不知走到了哪裡，呼吸開始急促，一個沒注意忽然撞進了別人懷裡。
抬頭想要道歉，卻在看到頭頂那張臉時遍體生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