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你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!”
這種話蘭箏能聽,能忍。
但謝開之少爺脾氣,向來只有他罵人,沒有任人指著鼻子罵的時候。
“當姦夫你還有理了。”護工掐住腰,抬高了頭把臉湊過去,“怎麼,還想打人是吧,有本事你打!”
事情發展得太快。
蘭箏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了。
自己只不過扶了一下人,難道這點權利也沒有嗎?
她想拉住謝開之讓他別吵了。
可自己發不出聲音,不能勸架,手上的力氣太小也直接被忽略開來。
“你嘴裡塞狗屎了,一口一個狐狸精姦夫?”
謝開之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暴脾氣。
要不是對面是女人,早已經一腳踹了過去。
“她花著我家先生的錢住在這兒還敢勾搭人,不是狐狸精是什麼?!”
蘭箏還在拉拽著謝開之想讓他停下。
身上沒帶卡紙。
只能在旁瘋狂比劃著別人看不懂的手語妄圖休戰。
謝開之還在分析護工話裡的先生是指誰,對方先一步衝上來拽住了蘭箏的耳朵。
疼痛驅使著蘭箏被拽過去。
她沒聲音喊疼。
但臉上痛苦的表情便說明了一切。
謝開之忍無可忍,一把將人拉回懷裡,再沒了男士風度,揮起手將護工推開。
“沒事吧?”
肩背被謝開之摟著,這個姿態實在過於親密,她想掙脫,可下一秒護工便從地上站起來,惱羞成怒之下抬手重重打在了蘭箏臉上。
“你個小賤人,你看我回去怎麼跟霍夫人說,你給我等著!”
這一巴掌來得來突然。
落下瞬間頭腦發矇,眼前昏黑,身體本來就沒康復,這麼一巴掌下來,險些沒站住倒下去。
謝開之還想追上去給點教訓,卻又被蘭箏抓住,她連比劃手語的力氣都是強行擠出來的。
【我沒事,不要去了。】
這點疼,這種打。
微不足道。
*
生怕護工去找霍姑媽告狀,再傳到霍旭東耳邊。
他不許蘭箏和任何男性來往。
連梁琦都是禁忌。
拿著手機。
蘭箏思來想去也沒敢將編輯好的訊息發出去。
正忐忑不安時。
門被一把推開,下午跑出去的護工又折返回來,盛氣凌人地走到床邊,左右看了看便開始諷刺。
“呦呵,你那個小白臉姦夫呢?”
蘭箏坐起來用手機打字和她解釋:【不是的,只是一個認識的人,腿腳不方便。】
“你少跟我說這些。”
護工揮揮手,“你要是不想讓我跟夫人告狀,就給我老實點,去,你出去睡。”
指了指一邊的陪護床,她理直氣壯。
“今天我要一個人睡這兒,有人在旁邊我睡不習慣。”
被欺負慣了的人已經忘記了反抗的資格。
蘭箏逆來順受太久。
在斯家時不聽話會捱打,沒飯吃,在這裡也是同理。
如果讓護工去胡說,等霍旭東知道了,日子一樣不好過。
【我出去你就可以不告訴霍夫人嗎?】
她冷哼,“那得看我心情了。”
客廳的沙發並不好睡人,腿抻不開,要蜷縮著,暖氣也不如臥室的足,沒有窗簾,窗戶上透著走廊幽暗的光芒,擾亂了睡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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