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織拿起來嚐了口,的確是她的口味,奶和糖的比例剛好,一起讀書時霍旭東便總帶著他親自沖泡的拿鐵給她。
那時他們雖然說不上多相愛,但也是知音知己,彼此欣賞。
將瓷杯放下。
她忍不住囉嗦了句:“什麼時候能對蘭箏也貼心一點就好了。”
“我為什麼要對她貼心?”
霍旭東輕嗤,“她又不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“可她是我妹妹。”梁織歪了歪頭,口吻懇切,“何況你們已經……算我拜託你了,行嗎?”
分不清是因為梁織還是自己動搖。
霍旭東隨意“嗯”了聲,算作應下。
“那之後帶她去看病的事也麻煩你了。”
沒管霍旭東答不答應。
梁織直接拿出醫生名片,“你知道的,我這個樣子實在沒辦法東奔西跑。”
“讓裴宋去。”
“你好歹是蘭箏姐夫。”
霍旭東不禁從唇齒間嗤出一聲,“晚上睡在一張床上的姐夫嗎?”
*
嘴上拒絕,私下霍旭東還是聯絡了名片上的醫生,約好了時間帶蘭箏去看病。
還在上課蘭箏便收到了霍旭東的電話。
逃課出來,在校門口上了車。
蘭箏乖順坐上副駕駛,取下揹包,繫好安全帶,答應了姐姐要去看病,但不知道是霍旭東帶自己去。
抬手邊比劃邊用口型問:“霍先生,我姐姐呢?”
“梁織不方便,我帶你去。”
天冷了蘭箏還穿著裙子,連一雙保暖的鞋子都沒有,身上的牛角扣大衣很舊,但顯得年紀更小了。
車一路平穩行駛著。
蘭箏抱著書包,埋著下巴,安靜地像一抹不存在的影子。
她手裡攥著手機。
敲敲打打好一陣,聲音擾著霍旭東,他微不可察地側目,掠過蘭箏泛紅的指尖。
“想說什麼就說。”
蘭箏遲緩轉過臉龐,猶疑著舉起手機:【我的兔子,是您讓芳嬸丟掉的嗎?】
就這點破事?
霍旭東氣笑,“是,看著心煩,天天跟一隻兔子玩,有意思嗎?”
丟掉兔子有賀顯的原因,但更不想看到她一天到晚圍著一隻兔子轉。
之前還會討好他,有了兔子後全忘了。
蘭箏沒有生氣也沒傷心,好像習慣了自己的東西被隨意處置。
畢竟她早就猜到了。
兔子籠關得好好的,如果不是人為的不可能開啟,舟水灣裡霍旭東最大,只有他掌握生殺大權。
這麼問,只是不死心而已。
偏是這樣,更引得霍旭東心口發悶。
不就是一隻兔子?
她喜歡,改天再買一隻就是了,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。
車開到醫院,蘭箏揹著包跟著霍旭東穿梭在迴廊中,前方的男人肩寬腰窄,身高腿長,一步頂她兩步,安全感很強。
八歲後離開家,她就沒被人這麼照顧過了。
找醫生了解了情況。
霍旭東又帶著蘭箏去做了一系列檢查,報告出來拿去給醫生,他翻看幾眼,斟酌著開口:“霍先生,我想單獨和你聊聊。”
這是把他當成蘭箏的家長了。
“好。”
霍旭東看向蘭箏,“你先出去。”
她點頭起身,走到門口又心虛回頭,也是這個細小的舉動才讓醫生確定了自己的判斷。
“霍先生,根據檢查顯示解小姐聲帶嗓子舌頭都沒有任何問題,她不能說話,應該是心理問題。”
將報告遞過去,“我建議您帶她去看心理醫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