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奧克蘭後,她很久沒有哭過了。
甚至在失去孩子得救後她都沒有哭,可重新面對霍旭東,面對孩子的親生父親,還是控制不住情緒的翻湧。
“我本來只想隱姓埋名好好生活,我打零工,租房子,我沒有找你們任何人,是你們又找上我不讓我好過,讓人綁架我,又來殺我,那把刀就是你派的人用來殺我的刀!”
這是蘭箏的視角,是霍旭東從來不知道的故事情節。
他沒有打斷,將手伸到了窗外,煙被外面的雨沖刷,熄滅,青煙縷縷飄出車內,可蘭箏鼻尖的空氣卻更加渾濁,夾雜了眼淚,仇恨和無奈。
“後來我知道了你小姑的事情,知道是我父親隱瞞了害死她的真兇,你討厭我,報復我,我都理解了,也釋懷了。”
這才是蘭箏真正想說的。
“梁家用姐姐的一條腿和前途,用父親的性命和我孩子的性命換你小姑一條命,怎麼樣足夠了。”到最後,她的口吻裡有了些渴求,“算我拜託你,不要再來擾亂我的生活了,好嗎?”
現在的她只想和傅懷發展下去,最好得到他身上所有的權利財富。
之後或許她還會有下一個目標。
就這樣。
週而復始。
至於從前的人,霍旭東也好,斯沉也好,傷害過她的,她一個都不想再見到了。
“我從來沒有派人去殺你。”雨滴敲擊著車頂,空洞的聲音打下來,霍旭東側過眸,那雙冷冽的眸中染著不忍,“更沒有想過要把你賣給斯沉,孩子沒了我一樣難過,我是打算結婚,可結婚後只要你願意,我還是會把你留在身邊,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。”
“至於你所誤會的那些,我會找到證據,證明自己的清白。”
“然後呢?”
蘭箏聽著這些,心如死水,毫無波瀾,“就算你沒有,那又怎樣,改變不了什麼了,我現在很好,你也很好。”
看向他指間新的訂婚戒指。
“新婚快樂,不要再來找我了。”
轉身要推開車門,霍旭東斂著眸一把將人抓回來,不知搭錯了哪根筋直接撲上去便吻住蘭箏的唇,足足有半年沒有再見,這趟回去他便要結婚了,以後如何誰也不知道。
這次見面讓霍旭東明白。
蘭箏再不是當初那個他大聲說句話就嚇得六神無主的蘭箏,他要是走了,結了婚,或許真的這輩子都和她無緣了。
這種離別的恐慌霎時侵佔了荷爾蒙,令他失去了儀態,瘋了般將蘭箏按在狹小的座椅中。
她掙扎,他就騰出手捏住她一雙手腕,她閉唇,他就用齒尖咬上去,然後在她吃痛瞬間侵襲而入,佔據、掃蕩、讓自己變成一個可怕的侵略者,而她是俘虜,只能舉高雙手,流淚求饒。
這個吻不知延續了多久,直到蘭箏不再反抗。
霍旭東誤以為這是順從,手便不安分地扒開了衣領,同一時刻,蘭箏曲起膝蓋猛地朝他身上頂去,霍旭東來不及閃躲,被狠狠撞擊到下腹,痛得失去力氣倒進座椅裡。
臉上同時又捱了蘭箏乾脆利落的一巴掌,“我一直想說,可不可以不要用你那張吻過我姐姐,又吻過其他女人的嘴來碰我?你嫌我低賤,把我當玩物,我更嫌你髒,你的心不僅三心二意,你的身體更是丟到臭水溝裡連老鼠都不碰的垃圾,休想再用以前的方式對待我,我覺得噁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