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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進公寓的門傅懷便摟著蘭箏的腰不肯撒手,眼淚浸溼了她的衣服,哭得一哽一哽,像個孩子似的。
拿紙巾遞給他擦乾淨。
蘭箏又在手機上寫,“你坐一會兒,吃飯了嗎?”
看他風塵僕僕,身上的衣服也舊了,像是獨自在外面遊蕩了很久才找到她,委屈地直搖頭。
安頓好傅懷。
蘭箏走進廚房煮麵,她會做的東西不少,但其他食物太麻煩,所以乾脆煮了泡麵端去給傅懷。
【你先吃,吃完睡一會。】
睡完再趕他走也不遲。
傅懷拿過筷子,臉上淚痕還沒消,看著蘭箏收起手機,“你真的不怪我那天潑你嗎?我是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太生氣,姐姐說你把我丟下,回來和別人逍遙快活,我才……”
【不怪。】
恰好是那杯酒,讓蘭箏順過了氣。
潑了酒。
給了她難堪。
對傅懷的內疚才能就此消弭。
“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話,一直用手機?”
不想解釋那麼多,。
蘭箏乾脆隨意捏造:【嗓子不舒服,醫生說最近都不可以開口說話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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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會後許擎找人調查過,知道蘭箏住在幾樓,可以看到視窗內有人影走動,兩人像是很親密,還同在一間房,會做什麼,已然瞭然於胸。
燥意升騰。
許擎怎麼都沒料到,第一個讓蘭箏原諒的不是霍旭東,而是那個毛頭小子。
這下子。
他們才算有了共同的敵人。
霍旭東接到許擎電話時正在魏家,他要見黎珠一面,問清楚小姑當年的事,調查清楚,讓姑媽擱下對梁家的恨。
只有這樣。
他和蘭箏才有些渺茫的希望。
“有事?”
在酒會上那一場,霍旭東自然給不了許擎什麼好臉色。
許擎也料到了,“你在哪兒?”
“魏家。”
話筒裡飄了聲微不可察的笑,“你不管解小姐了嗎?”
不知道他提起這個幹什麼。
正要罵回去,霍旭東驀然想到什麼,“你去找蘭箏了?她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,你不要去招惹她,對她的病情不好。”
“什麼病情?”
“總之你別去刺激她。”
聽著霍旭東的話,許擎不由好笑,“我沒有刺激她,但她看起來也沒有生過任何病,還把酒會上潑她紅酒的男孩兒帶回了家裡。”
有些事,他不方便,也沒有資格出手。
那能做的便只有教唆霍旭東了。
沒有遲疑。
他結束通話電話就要趕去公寓,快步走出迴廊,迎面又遇到了收到訊息回來的黎珠,“你這麼慌慌張張要幹什麼去,不是叫我回來有事問我嗎?”
停住腳步,霍旭東思慮了幾秒,還是選擇在原地駐足。
“是。”
沒有太多的鋪墊和提要,他直言不諱,“我來是想問您有關小姑的死,這關係到我和蘭箏的今後,還希望您能如實告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