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銳高亢的警笛聲,毫無徵兆地在空曠封閉的地下車庫裡炸響。
水泥牆壁將聲音無數次地反射、放大、扭曲,一時間,彷彿四面八方都有警車在呼嘯而來。
那兩個準備搜查的男人瞬間僵住了。
他們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,臉上寫滿了驚慌。
在這種地方被警察堵住,人贓並獲,後果不堪設想。
權衡利弊只在瞬間。
為首的那個男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四周,不甘地一揮手,兩人迅速跳回麵包車。
引擎再次轟鳴,麵包車以最快的速度,逃離了停車場。
顧書言一直等到對方的引擎聲徹底消失,才關掉了手機裡的警笛。
停車場重歸死寂,只有通風管道發出微弱的嗡嗡聲。
“走吧。”
他鬆開一直緊緊抓著女孩的手,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也出了一層薄汗。
兩人順著佈滿蛛網的消防樓梯,一口氣爬上地面。
當明亮的陽光再次灑在身上時,兩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站在人來人往的蘇黎世街頭,顧書言看著身邊這個還驚魂未定的女孩。
蘇黎世的街頭,陽光明媚得有些不真實。
車流、人潮、叮叮噹噹的電車聲,構成了一幅鮮活而嘈雜的城市畫卷。
可對於剛剛從地獄B3層爬出來的顧書言和那個女孩來說,這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,看得見,卻摸不著。
腎上腺素的潮水退去後,留下的是一片冰冷的、後知後覺的恐懼。
女孩還攥著他的衣角,手心冰涼,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,像一隻抓著救命稻草的溺水者。
“我們……我們現在去哪裡?”
她的聲音裡還帶著未散盡的顫音,茫然地看著四周陌生的歐式建築。
早知道國外這麼危險,她就不出來玩了,現在好了,證件和手機都丟了,又在瑞士著地方,舉目無親的。
更是和家裡人斷了聯絡,現在家裡人估摸著已經快著急死了。
女孩很是後悔,後悔當初為何要一氣之下,就離家出走。
害的自己差點就被人販子給拐賣了,最近總是聽說有人販子拐賣孩子,一旦被弄到某些地方,那就在也回不來了。
很有可能還會被噶腰肢。
想想就恐怖。
昨天要不是對方多待了小哥哥一個人,恐怕現在她早就被不知弄到什麼地方去了吧。
剛剛那些人真的太嚇人了。
去哪裡?
顧書言的目光掃過一輛亮黃色的計程車,幾乎是本能地,他將女孩往自己身後拉了半步。
那輛車,在他眼裡已經和通往廢棄工廠的單程票劃上了等號。
他對這個國家的計程車行業,產生了一種深刻的生理性不信任。
不能打車,不能去原定的酒店,甚至不能在街上停留太久。
誰知道那夥人有沒有在附近佈下眼線。
他帶著女孩快步拐進一條小巷,確認背後暫時沒有“尾巴”後,才從風衣內袋裡摸出手機。
螢幕亮起,是他和夏瑩瑩的合照。
照片裡,女孩笑得眉眼彎彎,正把一塊沾著奶油的蛋糕往他嘴邊送。
他自己則是一臉無奈又縱容的表情,眼裡的笑意卻藏不住。
只是看了一眼,顧書言緊繃的神經就奇蹟般地鬆弛了一分。他深吸一口氣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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