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幾乎是秒接。
“Mr.Gu?MyGod,areyoualright?Welostcontactwithyouanhourago.Thehotelconfirmedyounevercheckedin.Wewereabouttocontacttheembassy!”
電話那頭，傳來一口流利但語速極快的英語，是“青雲智造”瑞士分公司的負責人，克勞斯。
“I’mfine,Klaus.ButIranintoabitoftrouble.”
顧書言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，
“I’msendingyoumycurrentlocation.Ineedacleancarandasecurelocation.Notahotel.AndIhaveaguestwithme,aChinesecitizenwhoneedsassistance.”
“Trouble?Whatkindof……”
“Noquestionsnow.Fiveminutes.”
顧書言沒有給他追問的機會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，然後迅速將定位發了過去。
他靠在斑駁的牆壁上，看著身邊那個依舊驚魂未定的女孩。
她大約二十歲上下，穿著白色的連衣裙，此刻裙襬上沾了些灰塵，看起來有些狼狽。
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像紙，只有一雙眼睛，黑白分明，像受驚的鹿。
“再等等，很快就有人來接我們了。”
他開口，聲音不大，卻有一種讓人安心的質感。
女孩點了點頭，小聲地“嗯”了一下，抓著他衣角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。
不到五分鐘，一輛黑色的奧迪A8L悄無聲息地滑到巷口。
車窗降下，露出克勞斯那張寫滿焦急的日耳曼人的臉。
他看到安然無恙的顧書言，明顯鬆了口氣，隨即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女孩和兩人略顯狼狽的模樣上，眼神變得凝重起來。
“Mr.Gu.”
克勞斯親自下車為他拉開車門，動作一絲不苟。
顧書言護著女孩先上了車，自己才跟著坐進去。
車門關閉，將外界的嘈雜徹底隔絕。
車內是恆溫的舒適和高階皮革的味道。
“去阿爾卑斯山麓的那間安全屋。”
顧書言對克勞斯說。
克勞斯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，沒有多問，只是點了點頭，吩咐司機平穩地啟動了汽車。
車子匯入車流，穿過蘇黎世的城區，朝著遠方連綿的雪山駛去。
一路上，顧書言閉著眼，一言不發，只有微微蹙起的眉頭，顯示出他並非在休息，而是在腦中飛速地覆盤和思考。
女孩縮在角落裡，大氣都不敢出。
她偷偷地打量著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。
他看起來和自己年紀相仿，側臉的線條幹淨利落，鼻樑高挺，嘴唇很薄。
明明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情，他的身上卻找不到一絲慌亂，只有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掌控感。
這種感覺，讓她很安心，她甚至相信這個小哥哥不會害自己。
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隱藏在半山腰密林中的現代化別墅前。
這裡視野開闊，安保森嚴，顯然不是普通的住所。
克勞斯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一切。
“Mr.Gu，這是給您準備的房間。”
“隔壁是為您朋友準備的，兩位可以安心休息。”
“我已經通知了公司法務和安保部門，他們會處理後續事宜。有任何需要，隨時可以叫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