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，敢同時動姚家的人？
顧書言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。
他看著眼前這個還在為朋友的背叛而傷心哭泣的女孩，心裡已經有了判斷。
她不是麻煩，她是一枚關鍵的棋子，一個活生生的證據。
“別哭了。”
他的聲音依舊平淡，卻多了一絲不容置喙的決斷，
“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。你得活下去，然後回去，當面問問你的好閨蜜，你到底哪裡對不起她。”
姚清抬起淚眼婆娑的臉，怔怔地看著他。
顧書言拿起餐巾，擦了擦嘴角，站起身。
“小哥哥，謝謝你救了我，你叫什麼名字？”
“我叫顧書言，我最近這段時間會呆在這裡，你若是著急回去的話，為了確保你的安全，你可以聯絡你的父母，讓他們來接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事，給父母報個平安吧，你失蹤了，他們會很著急的。”
顧書言說完，遞出之前克勞斯給自己準備的手機。
隨即轉身離開。
“克勞斯，幫我準備一間會議室，最高階別的通訊裝置。”
他一邊朝外走，一邊吩咐道，
“另外，動用我們所有的資源，給我查一個叫‘張曼’的龍國女孩，我要她從出生到現在的全部資料。”
“還有，她在瑞士的所有聯絡人，一個都不能漏。”
狐狸已經嗅到了獵人的味道。
現在，是時候讓獵人嚐嚐，被反噬的滋味了。
瑞士的陽光，穿過安全屋巨大的落地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
但會議室內的空氣，卻像是被抽乾了一般，緊繃而凝重。
顧書言坐在長桌的主位，面前是一臺連線著最高階別加密線路的通訊裝置。
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，發出沉悶而富有節奏的聲響，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倒數計時。
姚清坐在離他最遠的一個角落裡，像一隻受驚後躲回巢穴的小動物，抱著一杯熱可可，卻一口也喝不下去。
她能感覺到，這個房間裡的氣氛，和這個救了她的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場，都發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。
如果說昨天，他還是一塊能讓她依靠的、堅固的浮木，那麼現在，他就是一塊寒冷的、即將撞向冰山的玄鐵。
電話接通了，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，看起來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的臉。
“小顧總。”對方的聲音沉穩幹練。
是偵探，曾經那個吊兒郎當的偵探在短短一個月內，已經熟悉公司各項流程。
是顧書言在國內最得力的心腹，也是“青雲智造”的實際操盤手之一。
“偵探，長話短說。”
顧書言沒有一句廢話，直接切入主題，
“我需要你立刻辦三件事。第一，暫停我們和‘景盛集團’所有正在洽談的專案，以技術稽核為由，無限期拖延。”
“第二，放出風聲，就說我在歐洲的行程受阻，人身安全受到威脅，可能和商業對手的惡意競爭有關。風聲要大，要讓京城該知道的人都知道。第三……”
顧書言的目光掃了一眼角落裡的姚清，聲音壓低了幾分。
“幫我查一下姚家的那個小孫女，是不是叫姚清，最近是不是和朋友來瑞士旅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