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書-言握著手機，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。
“那個……阿姨，您說。”
“就是那個……安全措施！一定要做好！聽見沒？”
夏媽媽的聲音不大，但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炸雷，在顧書言耳邊炸開，
“你們現在都還是學生，可千萬不能鬧出人命來！”
“瑩瑩她不懂事，你是個男孩子，得有擔當！要不然，她那小身板，以後可怎麼好哦！”
“……”
顧書言徹底石化了。他征戰商場，算計人心，何曾遇到過如此陣仗？
被未來丈母孃在電話裡，如此直白地科普“安全知識”，這體驗，簡直驚世駭俗。
“聽見了沒啊，小顧？”
夏媽媽沒聽到迴音，又追問了一句。
“……聽見了，阿姨，您放心。”
顧書-言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。
“哎，那就好！我就知道你是個靠譜的孩子。”
“行了，不打擾你們了，下次我過去的時候，給你們帶點好東西！掛了啊！”
電話“嘟”的一聲結束通話了。
顧書言站在客廳中央，晚風從沒關嚴的窗戶吹進來，吹在他的上半身，也吹散了他剛剛升騰起來的所有不理智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，苦笑一聲。
回到臥室門口，他沒有進去，只是輕輕帶上了門。
裡面的“蠶蛹”似乎已經沒了動靜，應該是真的睡著了。
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，覺得心裡那股燥火還是沒下去。
他摸了摸口袋，空的。
自從重生以來，他為了保持身體狀態，已經很久沒碰過那東西了。
但今晚，他需要一根菸。
顧書言抓起鑰匙，穿上拖鞋就下了樓。
公寓樓下就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。
他買了一包煙和打火機，沒有立刻上樓，而是走到了超市門口的一棵梧桐樹下。
“咔噠”一聲，幽藍的火光在夜色中亮起，隨即一縷青煙嫋嫋升起。
尼古丁的味道湧入肺裡，帶著一絲辛辣，卻奇異地讓他混亂的心緒平復了下來。
“小夥子，大半夜不睡覺，在這兒抽菸，失戀啦？”
一個穿著背心大褲衩的中年男人，拎著一袋啤酒走了過來，是超市的老闆。
顧書言愣了一下，隨即扯了扯嘴角，沒承認也沒否認。
超市老闆見他這副模樣，頓時一副“我懂的”表情。
自來熟地坐到他旁邊的臺階上，開啟一罐啤酒，語重心長地說道。
“兄弟，聽哥一句勸，天涯何處無芳草，何必單戀一枝花。”
“女人嘛，就像公交車，錯過一輛，等會兒還有下一輛。”
“你看哥，當年追我老婆的時候，那也是死去活來的，現在呢？還不是天天被她罵得跟孫子似的。想開點！”
顧書言聽著這番堪稱“人間清醒”的理論，不由得有些想笑。
他掐滅了菸頭，站起身。
“謝謝老闆，我回去了。”
“哎，這就對了嘛！回去好好睡一覺，明天太陽照常升起！”
老闆衝他揮了揮手。
顧書-言回到公寓，身上帶著淡淡的菸草味。
他走進自己的臥室，發現夏瑩瑩果然已經睡熟了，小嘴微微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