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時還在家裡呼呼大睡呢!
他含糊道:“當時……當時情況那麼緊急,我……我都嚇壞了,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……只記得一定要把你救出來……”
“是嗎?”唐暖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。
就在這時,一名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過來:“顧書景先生,該打點滴了。”
護士準備給顧書景的手腕消毒,看到他手腕上戴著一塊名錶。
便說道:“先生,麻煩把手錶取下來,不然不好扎針。”
顧書景下意識地“哦”了一聲,伸出另一隻手。
笨拙地解開了錶帶,將手錶遞給了一旁的顧母。
唐暖暖的目光,不經意間落在了顧書景那隻露出來的手腕上。
光潔,平滑。
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。
更沒有她記憶中,那道猙獰而深刻的燙傷疤痕!
唐暖暖的呼吸猛地一滯,瞳孔驟然收縮。
她清晰地記得,在顧書景的生日宴上,顧書言手腕上那根紅繩被扯斷時,露出的那道疤痕。
難道那就是為了救她,被火場中滾燙的橫樑烙下的印記!
而眼前的顧書景,手腕上,什麼都沒有!
“暖暖,你怎麼了?”
顧書景見唐暖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手腕,臉色也有些不對勁,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。
唐暖暖緩緩抬起頭,眼神複雜地看著顧書景,那眼神裡有震驚,有困惑,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冰冷。
她沉默了幾秒,然後站起身,聲音平靜無波:“我公司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說完,她甚至沒有再看顧書景一眼,也沒有理會顧父顧母的挽留。
便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。
“那我送送你吧。”
顧母見到唐暖暖要走,連忙跟在了唐暖暖的身後,送唐暖暖離開。
顧書景看著唐暖暖決絕離去的背影,心裡越來越慌。
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手腕,腦子裡“嗡”的一聲——壞了!
唐暖暖剛才肯定是看到他手腕上沒有疤了!這下……這下該不會被她發現什麼了吧?
他越想越怕,也顧不上腿上的疼痛了,急忙摸出手機,哆哆嗦嗦地撥通了顧父的電話。
“爸!爸!不好了!出大事了!唐暖暖……唐暖暖她好像……好像發現我手腕上沒有疤了!”
電話那頭,顧父剛因為賠償學校一大筆錢而肉痛不已,正窩著一肚子火,聽到顧書景這沒頭沒腦的話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什麼疤不疤的!你這個小畜生!老子快被你害死了!你知道你這一炸,家裡要賠多少錢嗎!”
顧書景被罵得縮了縮脖子,但還是急切地說道。
“爸!是真的!剛才護士讓我摘手錶,唐暖暖就一直盯著我的手腕看!”
“她走的時候臉色可難看了!她肯定是懷疑了!爸,你快想想辦法啊!”
“你說什麼?!唐暖暖看到你手腕上沒疤了?”
電話那頭的顧父,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,之前的怒氣瞬間被驚恐和慌亂所取代。
他太清楚那道疤痕的意義了。
那是顧書言冒死救唐暖暖留下的“功勳章”,也是他們顧家用以拿捏唐暖暖,促成這樁婚事的重要籌碼之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