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淑妃身上撒的全是湯,燙得她臉色大變,毫不猶豫地給了蘭巧一巴掌。
“賤人,讓你做點事都做不好,想燙死本宮嘛?”
蘭巧捂住臉跪在地上求饒,餘光看向旁邊的肖才人,只求她能幫自己說說情。
肖才人盯著她的臉,不禁蹙起眉頭:“娘娘宮裡的人倒是都生得跟花骨朵似的,嬪妾記得這個宮女先前還和虞才人那枉死的妹妹感情甚好。”
這宮裡除了妃子,若是有好看的,肖才人不可能不記得。
尤其是出來謝昭虞這個狐媚子以後,她特別留意自己身邊的人,斷不可能留些狐媚子在身邊的。
趙淑妃被謝昭虞的事情氣著,一直以來倒是沒多留意身邊的人。
眼下肖才人這麼一說,她倒是反應過來了。
蘭巧見狀,連忙低下頭,可下一秒就被人捏住下巴抬了起來。
趙淑妃抬起鋒利的指甲劃過她的臉頰,眼眸暗沉地打量著蘭巧。
蘭巧在她手裡嚇得瑟瑟發抖:“娘娘,奴婢知錯了,求娘娘饒了奴婢吧。”
“本宮記得,以前你總愛跟在謝菀鴛身邊,如今你長著這張臉,如何向本宮證明你的忠心呢?”
當初謝菀鴛就是她身邊的一條狗,沒想到這狗的姐姐比她還要惡毒三分。
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這姐妹二人。
蘭巧聞言心頭一顫,哭著哀求:“娘娘,奴婢心裡只有娘娘,不敢做那等叛主之事的。”
啪!
趙淑妃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,冷笑道:“說得好聽,不如你自己將你這張皮處理乾淨了吧。”
蘭巧比起宮裡的娘娘是有些遜色,但她這種小家碧玉的長相倒是讓趙淑妃想起剛入宮時候的自己。
陛下愛美人,但對這種楚楚可憐的賤婢也不是沒有寵幸過。
謝昭虞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。
“怎麼?連本宮的話也不聽了嗎?”
蘭巧看著端坐著的主子,心裡一陣酸澀。
趙淑妃在陛下面前溫婉可人,可只有她們這些當下人的才知道她的脾氣陰晴不定。
尤其是虞才人得寵以後,她更刁鑽了。
可眼下若是不從,那只有死路一條了。
蘭巧心念一動,隨即拔下頭上的簪子用力地在臉上劃了個口子。
瞬間血色順著她臉頰上流下一道刺眼的紅。
她捂著臉,畢恭畢敬地說:“娘娘若是沒有事,奴婢先下去了。”
趙淑妃看著她臉上的傷痕,心裡稍微舒坦了許多。
“晚霜不在,你過來伺候本宮更衣!”
蘭巧忍著恨意跟她走進內殿,幫主子更衣之後,才鬆了口氣,退出了頤華宮。
外面下著瓢潑大雨,宮女在宮中是沒有資格請太醫的。
蘭巧捂著臉本想去御花園的草叢間找些草藥止血,未曾想一個不注意和臨滿撞了個正著。
臨滿看見她臉上血肉模糊的嚇了一跳,反應過來後問道:“誒,你不是頤華宮的宮女嗎?怎麼會到這裡來?”
若是尋常宮女臨滿肯定不記得,但趙淑妃是才人的仇人,關於他們宮的人,臨滿早就偷摸著認熟了臉。
蘭巧有些意外,抬頭看他一眼後,連忙用手握著臉。
“我是臨滿,之前是御前總管下面的小太監呢。”
“你主子是淑妃娘娘吧,姐姐你這臉怎麼回事?”臨滿關心地看著她:“要不你跟我去清漪園吧。”
“不,不用了,我剛才不小心被樹枝掛到的。”
蘭巧也不是傻子,淑妃和清漪園的虞才人有怨,她又怎麼可能會和清漪園的人扯上關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