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日光陰過去,阮月隱約察覺後頭有人或近或遠的跟著,但幾度回頭卻空無一人。
阮月心生主意,忽然朝著另一處反方走著,繞了一圈才跳出,拔劍指向,才認出了他來:“是你!為何總跟著我?”
“小兄弟,實不相瞞,我也正要趕往邊城去的,在下名叫方泗,是軍營中前往購買藥材的小將。”他躲開阮月刀刃,臉上笑意盈盈模樣。
見阮月並不十分相信,男子便掏出了自己的腰牌:“你瞧,這是我的腰牌,這下你可信我不是壞人了吧!我是中原人氏。”
“見你身子骨實在單薄,又受風寒,這隻身一人,如何去得到軍營,不如你我二人結伴而行,路上也自當有個照應,如何?”
阮月猶豫了一會子,又一番打量了他上下。
見他身材魁梧高大,武功也甚為高強,卻被打發來購買藥材,若所言之為真,想來是因入軍不久之故,懷才不遇罷。
阮月聽他又問一句,便只得應道,兩人少眠少休,一連同行了幾日,她手中始終緊握著司馬靖贈的木簪,掛念著他的傷勢。
阮月憂思如焚,再沒了耐心,便從馬上探頭,問道:“方大哥,這兒離軍營還有多久的路程?”
“快了,約摸著還有一兩日的功夫便可抵達!”
阮月點點頭便不言,方泗轉過頭,望著愁思不解的阮月,言語清幽,他淡淡道:“小兄弟不必憂思,令兄既然是軍中將士,那必然是不會出什麼事的!”
阮月為不露身份,故與之扯謊,道前來軍營之處乃是為尋找家兄,她再點了點頭,眼神黯然:“但願事遂人願吧!”
“小兄弟為何手裡總是緊緊握著這隻木簪?”
阮月默默一笑不語,這是心愛之人所贈之物,怎敢懈怠,一直帶在身上以寄相思罷了。
邊關軍營中,司馬靖正勃然大怒,他忽然扯動了肩上的傷口,疼得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。
司馬靖輕聲低吼一句:“還愣著幹嘛,還不趕緊去查!等著朕親去嗎?”
“屬下參見陛下!”御前侍衛崔晨走了進來。
二王爺實在是放心不下遠在邊城的皇帝,只怕太醫令在趕往邊城的路途上受到危險,從而耽誤了司馬靖的傷勢,故而遣派崔晨護送著太醫令來此處相助。
司馬靖見他風塵僕僕而至,立刻站了起來:“你怎麼來了?京城出什麼事兒了嗎?”
“回稟聖上,二王爺聽聞您身負重傷,特命屬下護送太醫令來此為您療傷!”
“讓他費心了,朕已無有大礙......“司馬靖坐下,心中卻打鼓。
忽然問道:“對了,你自京中而來,月兒在府中可安好?有沒有出門?”
“這......”崔晨是個實誠人,向來不會搪塞敷衍,只愣了一愣,緩緩道:“郡主她留書出走了......”
“嘶......”司馬靖的傷口被扯著痛了起來,憤憤起身,卻似乎早有預料一般:“朕下了禁令都這麼沒規矩,去哪兒了?”
倘若出門散心倒是未嘗不可,只怕是阮月疑心不改,仍然查詢當年風雨,這樣一來,必犯大錯不可……
崔晨亦是個耿直的,有一說一:“屬下不知......只是途經郡南府聽下人說的,下人們找了許久未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