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速速爬向靜妃身旁,見她昏迷不醒,手掌輕拍著她的臉:“娘娘,娘娘醒醒!”
侍衛皆不知如何是好,左右張望。
只見阮月左手貼右手,緊按靜妃胸口,一下又一下地向下使勁兒,欲使她將胸腔中嗆的水吐出,可半晌以後她仍是毫無反應。
阮月萬分焦急,位於靜妃一側思來想去,只好托起靜妃下頜,捏住她的鼻孔,深吸一口氣後,不斷往她嘴裡緩緩送氣。
賓客們見侍衛紛紛湧入這頭,便也跟了過來。
司馬靖聽聞下人稟報,忙從席上趕了過來,見到這番景象霎時臉色變得鐵青,他朝四下吩咐:“將靜妃送回黛安殿,快宣太醫!”
司馬靖怒步行至黛安內殿,來回焦急徘徊侯著太醫訊息,這懷身大肚之人在寒冬臘月落入水中,也不知性命究竟能否保住。
見顧太醫懸絲診脈一畢站起身來,司馬靖立時上前行了一步,詢問情況:“怎樣了?”
“回陛下話,娘娘脈象淺然,雖女子懷胎體熱,可這寒冬臘月的一受涼,又嗆了許多水於腹腔中……”
“嗆水……只有一個法子了!”阮月小聲自語,思量了一會子,才跑了進房內,溼漉的衣裳也來不及換下。
她將司馬靖同太醫與內侍下人們一齊趕了出去,便緊閉上房門,門也栓了起來,阮月大聲道:“皇兄,你稍待片刻,我自有辦法救娘娘!”
她行至床邊,將珠簾紗幔放下,自己則扶起靜妃盤腿坐下,她將靜妃上身衣物解了開來。
阮月挪至她背後,欲以自身內力將她腹腔積水逼出來,自己已是冷的瑟瑟發抖,可還死死扛住運著丹田之氣。
只聽聞“啪”一聲,她雙掌擊於靜妃後腰,掌位也隨著氣力向上走去,見依舊毫無反應,阮月緊咬下唇,又強加了鼓氣,再次朝她後背襲去。
“咳咳……”半刻之後,幾聲猛然咳嗽將靜妃嗆著的水吐了出來。
阮月見勢及時撤回了掌力,靜妃身子一軟,癱倒在了她身上,氣息尚弱:“多謝……”
阮月下了床去,依舊將靜妃平放於床上,身上溼冷衣裳也替她換了,再把了把她脈搏,見已無明顯異象,阮月這才走至房門。
想是自己受了些涼氣,又強行運功之故,胸口之氣久而不肯散去,她將門開啟,這才喚道:“顧太醫,你再去瞧瞧娘娘!約是沒有大礙了!”
“是!”老者提著藥箱走了進去。
阮月強撐氣力:“皇兄……”
一語未休,她雙目一暗,直愣愣栽了下去,再沒了意識。
“月兒!”司馬靖立即扶著她,觸到她身上的寒氣泠冽更是又氣又急,除夕之宴竟發生了這樣的荒唐事。
他緊咬牙關:“將黛安殿團團圍住,不許任何人靠近!”
隨之迅速命人將阮月帶回了郡南府中,床榻之前圍了無數太醫,驅寒湯藥也罐了幾貼下去,仍是呼吸沉沉,不見醒來跡象。
公主也急的不知怎麼辦才好,瞧著阮月房中已是人山人海,再也擠不進她一個,便只得回房等候著訊息。
司馬靖漸漸冷靜,轉頭瞧著阮月睡得沉,便坐身一旁,吩咐下去:“將訊息守住,萬不可讓惠昭夫人知曉,請夫人在益休宮中多住些時日。”
“崔晨……”司馬靖輕聲喚道:“傳蘇笙予進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