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阮月是不祥之物的傳言遍佈了皇宮,各宮下人都在肆無忌憚傳著,謠言越發誇張。
更有甚者是相傳阮父之死,也皆是由於她的晦氣所至,宮中的侍衛奴才們,紛紛唯恐避之不及。
依照慣例,每逢年初一,阮月都要前往各長輩宮中拜年,這剛拜了年回益休宮途中,卻深覺怪異,左右行人議論紛紛。
一路行來,竟無人主動上前行禮問安,若是擱平常,下人們也不至於如此的不識規矩。
茉離撓了撓後腦勺,轉臉望向阮月,瞧著主子也是一臉茫然模樣。
阮月才問道:“你也發覺了?今兒個都怎麼了,怎麼一見咱們來便扭頭呢?”
茉離愁思了會子,忽然笑了:“定是昨日守歲,這些個人都吃酒耍樂過了頭,郡主莫要理會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阮月心中依舊疑惑,不過想著再過些日子便可出宮回了郡南府,不禁心中大快,步履迅速起來。
夜晚,銀鉤月兒倒掛在漆黑的夜裡,月光如水般溫柔地灑在司物局殿門口,冰涼石獅子旁側門的狗洞邊上,兩身著素粉稠衫的宮女竊竊私語不休。
茉離正從司物局偏殿取了些零散物件兒出來,偏身旁的掌事太監非要出來相送:“茉離姑娘,真是對您不住。”
他滿面假笑自責:“這麼大冷天兒的還讓您白跑一趟,都是奴們辦事不力,那玉鈴兒本是擱在那桌子上頭的,誰知一時未見,便不知去向了。”
現下眾人皆聞阮月謠言,司物局自然也是不敢多有招惹,那玉鈴兒丟了,也不曾尋找,便匆匆搪塞了茉離出來。
這茉離反倒笑了笑,她向來是不會為難人的:“既是如此,那你們先尋著吧,若是尋回了,我再來取便好。”
“多謝茉離姑娘體恤,還請茉離姑娘同郡主娘娘問個安,奴定盡力尋找。”
茉離點點頭,心下暗有不爽,正預備著回去,忽而瞧著了一貓兒從眼前躥過,嘴裡似乎銜著一鈴兒,極為清脆的叮噹聲兒傳入耳中。
茉離想著,莫不是主子要的這玉鈴兒被貓兒叼了去。
她急忙向掌事太監告退,便疾步跟上了那貓兒,正巧聽聞牆根旁傳來陣陣言語之聲,不禁悄然走近,細細聽了起來。
“今日遇著她真真嚇壞我了,險些被瞧著了,躲都來不及……”一姑娘細聲抱怨。
另則有一人輕哼一聲回應道:“姐姐倒是有福的,待她回了府,便不再能看著了。”
隨之又是一聲嘆息:“我可是在益休宮內殿值事的,她三五日便要進宮一回拜見太后娘娘,想來我也是躲不了的。”
“你說這五郡主還真是晦氣,連自個兒的父親都被生生剋死了,現而還總糾纏著陛下左右!”話語之中充斥了鄙夷。
“你說若是她做了妃嬪,那咱們豈不是都要被這晦氣沾染上了,她可是個不祥之物……”
話到此處,茉離眉頭早已皺了起來,現下她可知曉為何宮人們見著主子紛紛都要躲避了。
她實在聽不下去這荒唐話,便一股腦氣沖沖地跳了出來,那倆宮女被嚇了好大一跳。
茉離左手於腰間一叉,右手指著那宮女鼻尖兒便是一頓大罵:“你們在這兒瞎嚼什麼沒用的舌根子!”
“莫不是覺著自個兒的體面大了,能在太后娘娘的益休宮中值事了,便可不分尊卑的議論主子了!”茉離邊怒斥著便擼起了衣袖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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