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步步逼近:“郡主雖是宮外之客,可也是主子,豈容你們胡亂詆譭……”
那兩宮女嚼著舌根被抓現行,霎時啞口無言,只冷冷地瞧著茉離跋扈的模樣,又不敢駁她。
聽她訓罵了一會子後,眼看茉離即將動起手來,那自稱益休宮值事的宮女便只好上前賣乖。
“茉離姐姐莫要生氣,我倆這也是說著玩玩的,想來郡主的傳言,那都是沒有的事兒,是假的,假的……”
“說著玩玩?好啊!那你們便隨我前往主子跟前兒解釋一番吧!”茉離言罷便不由分說拽著她倆前往益休宮處去。
誰知另一頭那悶不做聲的宮女上前來便是一包胡椒麵撒了出來。
茉離霎時被迷糊了眼睛,眨巴了半刻才緩了過來,可前頭這兩丫頭早已溜了去,不知所蹤。
茉離氣得直跺腳,又顧著主子,也不便宣張,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,才氣鼓鼓回了益休宮中。
御書房下,內侍總管允子從外頭進來,站立司馬靖身側,時不時悄然瞥一眼他,一副欲言又止模樣。
司馬靖眼也不抬,察覺有異,便問了:“今兒個是怎麼了?”
忽然聽得聖上問話,允子才在他耳邊彙報了謠言之事。
司馬靖眼神平平,心下卻怒了,他將手中奏摺重重撂了下來,起身壓著怒又問道:“可知是誰在外頭散佈謠言,朕要摘了他舌頭去!”
這一舉動反將站在下頭的御史臺大夫梁拓嚇了一跳,直勸說:“陛下息怒!息怒!”
沉默了片刻後,司馬靖心緒似乎平靜下來,細細思量起後路。
梁拓這才敢試探地開口問著:“陛下可是為了五郡主的傳言而憂心?”
司馬靖緊皺起眉頭望著他,若有深意一問:“怎麼?此事竟都傳梁卿的耳朵裡了?”
“陛下恕罪,只是老臣行至御書房路上,偶有聽聞罷了,興許臣能替您解除心中煩悶……”
梁拓有意將話茬停了一停,張眼望向皇帝四周。
司馬靖意識到他顧慮,揮手譴退了後邊的宮人,才說:“卿但言無妨!”
梁拓悄然瞥了一眼皇帝,緩緩道來:“幾年前臣於東都撿回來一個少女,她父母皆已亡故,臣感嘆她身世可憐,便收之為義女,養在府中。”
他道出主要原因:“此女生辰正巧是子年子月子日子時,不是老臣自誇,她雖是民間出生,但容貌實在不錯,臣也是悉心教導了多年。”
梁拓試探一番:“若陛下不介意她一介草民,正可解此之難。”
司馬靖反覆斟酌,蓀柔郡主雖並無不妥,可母家畢竟權重,如此朝堂便再會偏向了他李家。
勳伍軍大權還在太皇太后手中攥著,況且若是此時讓她入宮,在李家於前朝的權勢與太皇太后的逼迫中,必會奉她為後,此事,還需好好斟酌……
梁拓乃是朝中老臣,同阮月之父一同入朝授為官職,歷經多年才成了御史大夫,故深受司馬靖信任,又與李家不相為謀,常以皇帝心腹之臣自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