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靖猶豫了好一會子,將手中奏摺合併起來,才回應:“宣!”
“參見陛下萬歲!”眼前裝扮得當的人兒行為舉止,落落大方,司馬靖只微微頷首,示意不必多禮。
蓀柔將樂一手中的點心食盒取上,滿心歡喜奉上:“陛下,臣父見您平日裡素愛飲茶,便煩請遠親在塞外帶來了這稀有茶葉,特來獻上!”
司馬靖一手審著文案,一邊同她講話,連頭也不願抬一抬,只簡單應了一聲,復忽而問道:“令尊身子可好?”
她微笑站在案前,眼神一刻也不離司馬靖:“深謝陛下掛念,家父一切都好。”
司馬靖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,緩緩道:“朕感念榮承將軍年紀大了,才免了他早朝,可偏他是閒不住的。”
他頓了一頓,再道:“總是整日地待在點兵場,替太娘娘管理著勳伍軍,現已年近花甲,也是該好好歇歇了……”
蓀柔郡主深知兄長手握兵權,父親在朝中也德高望重,今太皇太后又一心想要奉她為後,政權又會失與司馬一族。
而司馬靖斷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,一是不能給有心之人見縫插針的機會,二是她自知在司馬靖心中正妻之位絕不是她,所以要當皇后還是要另闢蹊徑。
蓀柔郡主語氣依舊溫和,將話頭一轉:“陛下,家父雖已年過半百,但身體卻是硬朗得很,只是……只是兄長常年鎮守邊境,長久見不到他回朝……”
“父母固然是想念萬分,其餘便無可憂心之處了。”蓀柔又福了福身。
司馬靖眼神透出淡淡厲色:“所以,榮承將軍讓你面聖就是想讓修直回朝?”
她忽得一臉驚容,忙跪下:“不,只是臣女見父親母親心裡口裡的念著,一時也不肯忘,便不想讓二老擔憂,才擅自做主求陛下讓兄長回家省親幾日。”
司馬靖皺眉彷彿已是平常之事:“難道老將軍不知,近日來,邊境都不曾穩定,把修直調遣回京,在此時,邊境若是犯我王土,那又定當何論?”
“臣女有罪,不識政事,還請陛下饒恕!”
司馬靖沉思片刻,走近她身旁,不帶一絲感情道:“起來吧,待過些時日,邊境事平再議,若無他事,便先退下吧!”
“五郡主到……”外頭傳來通報之聲。
“皇兄!”阮月性情爽利,人未到,聲先聞。
司馬靖眉眼瞬時閃爍笑意,吩咐允子去門口迎她,蓀柔郡主見他如此欣喜,眼神立時黯了下去,站在案前怔怔的不知所措,便也跟了過去。
見蓀柔郡主也在,阮月顯然頓了一頓,才微微屈膝行了一禮。
蓀柔郡主回禮,轉頭向司馬靖告退,她無奈走了出來,揉了揉太陽穴,望著無垠的天空一片無跡。
“只要能在你身邊,終有一日,您會看到我的。”一抹微笑重新掛於蓀柔面容之上,耐人尋味。
阮月走至內案前,四處瞧著紫檀櫃子上下的典書古籍,似乎在尋找著些什麼。
轉眼至下,便瞧見案旁的紙上揚揚灑灑的寫著兩幾行詩。壯志難平,足見司馬靖一腔熱血為國徵的決心。
她瞬時嚥住了話,不語,只是滿眼深情地望著眼前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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