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月見靜妃對司馬靖實在情根深種,可架不住皇后三番四次挑釁為難,便勢必要有人護著才能安度,故而引了司馬靖,願以此護著靜妃。
說是沒有私心,阮月卻也想借此氣一氣皇后,她既一心嫁於宮中,阮月便暗示皇兄到靜妃宮中,可不想卻因著一時之氣終是害了靜妃。
這事兒一出,阮月心中愧疚難當,原是自己同李家有怨,也不必搭上靜妃。
可這皇后實在是疑心過甚了,只要聽著些捕風捉影,便將矛頭通通指向了靜妃。
“倘若不是你相助於我,我也不會有如今的寄託,可這孩子究竟還能否瞧一瞧這世頭,我實在是心慌……”靜妃輕撫著腹部。
她才將那日發生的事兒悉數道出:“除夕那日,因不遙受冷病著了,我飲下了藥便想歇下,可前庭實在吵鬧……”
靜妃沉不下心歇息,便喚了另一婢女,前去取些安神香來,誰知久久不見前來。
她體熱難耐,想著去御花園中吹些涼風會有所好轉,卻不知為何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誰知靜妃醒來以後竟有一大石捆於足上,忽見一宮人行至身邊,黑紗蒙著面容難以分辨,她將帕子塞於靜妃口中隨後推於河下。
靜妃拼死掙扎才將帕子吐了下來,這才有機會呼救,幸而得阮月相救,她才保下了一命。
“依你如此說法,那背後推你之人是皇后身邊的?”阮月細細想了一想。
難怪除夕家宴那日,皇后身畔的丫頭並不是樂一,而是皇宮中撥去的人,並不十分貼心。
皇后雖是推說樂一病了,唯恐過了病氣才不宜出來伺候的,今聞靜妃如此一說,阮月也不免疑惑。
靜妃望著阮月狐疑側臉,繼而說道:“我曾與落水之時,恍惚中聽聞她輕哼一聲,這聲色十分熟悉,不是旁人,正是羽匯閣的宮令丫頭樂一!”
阮月恍然大悟,除夕之夜正逢北夷公主到訪宮中,定是忙碌無疑,此時命底下人動手,屆時人多雜亂,是能成事的。
且一旦東窗事發,便也不會輕易查至皇后名上,阮月冷笑一聲,計雖是好計,卻鋌而走險,不計後果。
她轉而一笑,勉慰道:“子衿,你先放下心來,莫再想著這些,將身子與胎兒養好才是頭等大事,皇后多行不義是必自斃的。”
靜妃緊攥著帕子,猶猶豫豫才道:“月兒,你可否常進宮來同我說說話,也免得我再生恐懼。”
阮月瞧靜妃臉色失安,便一口應了下來:“好啊,我會常常過來的,娘娘,這天色不早了,我要回去了,記得定要好生養著身子,以待來日。”
日子便也這麼過著,那茉離與桃雅二人得阮月遣派的人精心照顧著,養了好些日子才勉然可以起身伺候。
桃雅雖傷的不重,好的快些,卻也只是吩咐做些輕微的活,免的累著她,茉離也能下床走走,對阮月總算是有個安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