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靜妃不正是梁拓從東都收回的義女嗎,既然劣跡斑斑,不與民眾相和,為何回京後還不忘做收下靜妃這等好事兒呢?
瞧著這靜妃並不是愛慕虛榮貪戀富貴,心機深沉之人啊!
梁拓早年同阮父交好,尚且有可能是害死父親之兇,阮月同靜妃才相識短短一年,怎知她沒有旁的心思,這事兒還得從長打聽著……
阮月微微出了神,悠然站起了身,立時轉過頭對白逸之道。
“梁拓曾在東都時收得一義女,可依你方才說法,我疑心這梁拓必不會有此番的好心,你可否親自前去東都探聽一番?”
白逸之思索了一會子,便也應承了下來,嚐了點心後,便預備了出去,恰逢惠昭夫人至此。
阮月見惠昭夫人被蘭兒攙扶著雍容雅步至此,便立時起身相迎著,白逸之也隨著一同行至前頭,欲拜見這義妹的母親。
他抬眼瞧著惠昭夫人一步步行近,心下卻乍然將思緒拉回了十幾年前。
那年夏日酷暑自己正於鐵石山上練功之時,偶遇一婦人上山,似乎是為拜師之事。
曾遭師父多番相拒,後不知為何,竟還是將她收了下來,成了師門中最小的小師妹,現下瞧著這夫人的模樣怎會與那婦人如此相像。
惠昭夫人漸行漸近,瞧了那白逸之一眼,轉頭問向女兒:“這位公子是……”
白逸之即刻鞠了一禮,阮月也低頭福了福身子,笑而答道母親的話:“母親,這位白公子乃是女兒的義兄,亦是……同師門的大師兄。”
白逸之與惠昭夫人幾乎同時瞪大了雙眼,驚愕的望向阮月,見她只是低頭笑而不語,白逸之立時恍然大悟。
他猛拍了下額頭,說道:“夫人,原來您就是當日來鐵石山拜師的,回回都是我出來相迎,您是否記得?”
惠昭夫人細細的瞧了他半刻,才認出他來,霎時展露了喜色:“是你呀孩子,哎呀都這麼大了,那時的你才幾歲吧!”
夫人笑了幾聲後,倏爾斂容屏氣指著女兒:“可月兒怎麼說你是義兄呢?這義兄妹的情誼怎麼及得上同門之誼!定是月兒又胡鬧了吧!”
阮月聞此一言,便笑著傻傻地撓了撓後腦勺:“母親,月兒是同大師兄鬧著玩呢!我幼時從未見過大師兄,若不是結拜之時問了義兄姓名,只怕現在還不知道呢。”
白逸之也訕訕地笑著:“我也是才薄智淺,竟不知誤打誤撞相識的義妹,竟是與我師出同門。”
“好啊好!”惠昭夫人憶及從前,心中感嘆良久,好久才問道:“孩子過來,我記得曾聽你師父喚你……逸之,是嗎?”
“夫人好記性。”白逸之客套著回話,還抱怨著阮月竟將此事瞞了這麼許久,倘若不是今日的冒昧上門,恐這丫頭片子更是要瞧自己笑話了。
惠昭夫人十分和煦的笑著瞧他,白逸之幼年時圓圓鼓鼓的,眼下可是真的認不出來了,從前便覺著這孩子討人歡喜,夫人心中喜歡的緊。
她道:“現下住在何處?你要常進府來走走,月兒只有一個二師兄在京城之中,卻因公務繁忙也不大走動,你們兩個莫要生疏了才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