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長道童笑道:“你懂個什麼,師尊這樣安排自有深意。”
“那食生祟蝗根基不穩,想要晉位妖王絕無可能,百分百會死在天劫之下。”
他繼續道:“所以師尊以陣法打落其境界,借地脈滌盪其氣息。”
“看似鎮壓,實則培養,等於把它從歧路上拉了回來。”
“如此一來,方能有那麼一二分作用。”
年長道童難掩面上的崇敬之色:“如此謀算,如此手段,實非我等能夠企及。”
師弟連連點頭,面上流露的崇拜神色讓年長些的道童十分受用。
“師兄,小弟還有不解之處。”
“儘管問來。”
年長道童大手一揮,他此刻心情正好,加上看守此地實在枯燥,他也有心找人閒談。
“若一直沒人來觸動陣法呢?”
“師尊為何要留下控陣之法?豈不是成全了他人?”
“或是來人藉助陣法之力,直接把這食生祟蝗斬了,又當如何?”
師兄哈哈一笑,回答了第一個問題:“若一直沒人來觸動陣法,就看這妖蟲的造化了。”
“陣法留出了空隙,它若運道好,也有幾分可能脫困而出。”
“若是無法脫困,那便死了。”
年長道童面色冷然:“不過一枚【閒子】,師尊順手而為之事,不必多費心思。”
“至於第二個問題……”
他嘴角扯出一抹詭笑:“師弟,誰說留下控陣之法,便會成為他人助力的?”
師弟露出驚訝神色:“這是何意?”
師兄森然道:“恰恰相反,這控陣之法,就是破陣之人的催命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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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桐山中,【八碑鎮靈陣】轟鳴運轉,內裡沛然重壓幾乎如一尊山嶽當頭碾下。
被金光壓住的王蟲已經無力嘶鳴,周身甲殼遍佈裂痕,好似一個脆弱瓷器。
此時只需添上最後一把力,就能將這隻食生祟蝗生生鎮死。
白川正欲繼續催動陣法的時候,那殘餘的石碑猛然發出斷裂之聲。
金光開始猛烈搖晃,連帶著整座山體都開始搖晃起來!!
這是地下靈脈被陣法抽取催動達到了一個極限,瀕臨崩潰了。
一旦陣法崩潰,地脈反噬而來的力量就會如同一道抽開一切的鞭子,把白川打的身形俱滅。
而白川的神識法力與陣法交纏在一起,就戲水之人身上鎖上了一塊巨石。
想抽身退走都做不到。
面對這種境遇,白川嘴角一扯,面上全無驚懼,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。
“我就知道,就我這運氣,還能碰上好心前輩留下的機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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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陣法當然沒問題,一點破綻都沒有。”
師兄道:“可地下的靈脈能不能撐住,誰知道呢?”
“這靈脈被陣法壓了這麼長時間,所積累的反饋之力何其之大。”
他比劃了一個誇張的手勢:“縱然是金丹,也要在這一擊之下身隕。”
他越說越起勁,把自己知曉的事情一股腦的都抖落出來。
“真正高明的佈局,講究的是一切都是真的,任誰來看都看不出任何破綻。”
“陣法會分辨來人的境界,只有金丹之下,才會顯露控陣之法。”
“若是金丹修士前來,依仗修為強行破陣,也會激起陣法反噬。”
他露出得色,似乎佈下手段是自己一樣。
“所以來人的下場只有一個。”
“那就是成為那王蟲出世的第一個祭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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