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修士一身精純血肉,才好激起王蟲的兇性,開始肆虐八方。”
“如此,這枚【閒子】就算煉成了。”
師弟感嘆道:“師尊能為當真深不可測,即便是隨意的佈局,都能如此縝密。”
“如此一來,一切都沒有破綻,全是自然而為的結果。”
“這還只是隨手而為的【閒子】,那更高等級的棋子又該是何等縝密?”
師弟感慨道:“如此手段,堪比天定命數了啊。”
師兄道:“那是當然,你入門時間短,還沒有跟隨師尊雲遊過……”
就在兩人談話間,那道食生祟蝗的虛影猛然搖晃起來,而後緩緩消散。
那枚黑色棋子從中裂開一道縫隙,咔嚓一聲分成兩半。
兩個道童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精彩。
師弟的聲音都有點變調了:“師兄,這……”
師兄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,就像被一巴掌扇在了臉上。
他嘴唇連連扇動卻說不出話來。
“呵,呵呵,一枚閒子而已,碎了就碎了,不是什麼大事……”
“記錄在案即可,不必驚動師尊。”
兩人連忙把棋子殘骸收攏,而後略顯心虛的坐回蒲團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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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前,枯桐山陣法的金光開始崩解,反噬之力蓄勢待發。
就在馬上就要爆發出來的時候,白川伸手朝自己眉心一點。
一道厚重金盤的虛影被他扯出,而後向地底一擲。
嗡。
一聲嗡鳴仿若在虛無中響起,晃動的山體一下子定住,變得安穩無比。
地下靈脈中,社稷盤虛影落下,靈脈就像被釘子釘住了一樣,再也無法顫動半分。
得社稷盤之助,靈脈穩固,陣法便也繼續運轉下去。
陣法中的王蟲剛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,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,就又感覺到更重的壓力當頭壓下。
一聲哀鳴,瓷器破碎的聲音迴盪,這隻有望妖王境界的食生祟蝗王蟲,就這麼被壓成了一灘血肉殘渣。
陣法金光逐漸熄滅,白川拂袖收回社稷盤虛影,輕笑道:“還好我也有所準備。”
他早覺出來這事不對。
除了穿越者天然的,不忌憚以最壞的結果去揣測其他人的謹慎性格外,還有這陣法的緣故。
並不是他看出了什麼破綻,而是什麼破綻都沒有看出來。
太過完美,就是最大的破綻。
打死白川也不相信,能把陣法佈設如此完美的修士,會殺不了這隻食生祟蝗。
就連那所謂的破綻,都充斥著一股完美,好像天然就應該這樣一般。
這隻能證明佈陣修士的陣法造詣太過高妙。
陣法沒問題,那能出么蛾子的只能是承載陣法的地脈了。
陣法有問題,白川掉頭就走。
但問題出在地脈上嘛,真當社稷盤是吃素的?
白川步入築基後,社稷盤也復甦了更多的玄妙用處。
鎮壓一條靈脈暴動,易如反掌罷了。
王蟲一死,外界的食生祟蝗流露茫然之色,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天空中亂飛。
過了片刻,就開始潰散。
白川也沒有再行追殺,數量太多,他眼睛殺幹了都弄不完。
經此一事,除非這群妖蟲再誕生王蟲,才有掀起蟲災的可能。
換句話說,他伏龍谷的危機已解,又可以安穩種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