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未著甲,只穿一襲青衫,腰間佩劍未出鞘,卻透出森然寒意。
他勒馬,望向潛龍溝方向,聲音低得彷彿自言自語:“夏澤......你算無遺策,卻漏了一子。”
他抬手,掌心多出一枚銅製魚符,魚符正面鑄“魯”字,背面卻是一道新刻的裂痕,裂痕裡嵌著極細的金絲——與夏澤手中那枚,一般無二。
“魯王要我死,”他輕聲道,“我便先讓他亡。”
......
寅時,稷下學宮。夏澤立於藏書樓頂,指尖那枚“紅花”令箭背面的血眼忽然滾燙。他微微蹙眉,轉身望向魯都方向。那裡,一道火光沖天而起,映得半邊夜空血紅——是望江臺。
“開始了。”他低聲道,聲音裡聽不出喜怒。
隋淵按劍而來,面色凝重:“老夏,馮國章反了。
魯王被他軟禁於潛龍溝,北闕......被淹了。”
夏澤沉默片刻,忽而輕笑:“好一齣暗渡陳倉。”
他抬手,將那枚令箭拋向夜空,令箭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紅的弧,最終落入火海,像一顆燃盡的星。
“傳令向頂天,”他聲音陡然轉冷,“鐵鎖已斷,潛龍已醒。明日卯時,兵臨魯都。”
......
卯時,魯都。烏雲壓城,風雨欲來。
魯王魯霄立於潛龍溝畔,衣衫盡溼,冕旒散落,玉珠滾了一地。
他望著遠處蜿蜒而來的火把長龍,忽然仰頭大笑,笑聲在風雨中迴盪,像一頭困獸最後的悲鳴。
“夏澤......”他嗓音嘶啞,“你贏了。”
馮國章按劍立於他身後,鐵甲覆身,雨水順著盔簷滴落,像一道道細小的淚。
他低首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“大王,臣......負你。”
魯霄卻搖頭,抬手撫過他的盔簷,像安撫一個犯錯的孩子:“不,是寡人負了這山河。”
他轉身,望向遠處那道越來越近的火光,眼底映著燈火,像燃起兩簇不肯熄滅的星。
他忽然抬手,將那方玉璽高高舉起,聲音穿透風雨:
“傳寡人旨意——開城,降!”
......
午時,魯都城門洞開。
向頂天率二十萬周軍列陣而入,鐵甲森然,刀光如雪。
夏澤立於陣前,竹杖點地,白綾覆眼,卻似能洞悉前路。
他望向城頭那道孤獨的身影——魯王魯霄,冕旒已去,只餘一襲素衣,在風雨中獵獵作響。
魯王亦望向他,忽然遙遙一揖,聲音穿過風雨,清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:
“先生,寡人欠你一命。”
夏澤側身避過,聲音隨風飄散:“大王欠的不是我,是這江水三十萬亡魂。”
他抬手,十萬伏犀燈同時熄滅,江面重歸黑暗。更鼓三聲,卯時已至。遠處稷下學宮的鐘聲遙遙傳來,像一聲悠長的詰問——
“為生民立命者,敢不敢立命於血火之間?”
如今夏澤開創的“醫院”救治的百姓何止與萬人,那秒手值如今對於他來說在飛快的增長,但也被他快速的使用著,製造這一批批的白袍聖麟軍!
而許渡的稱號也是直接升級到了“醫神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