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廂內，昏黃的燈光將狹小空間裡暈染出朦朧氛圍。
蘇琴的臉龐被黯淡光線籠罩，泛起層層紅暈，連耳尖都跟著發燙。
季恆離得近，將她臉上的變化看的清清楚楚，那漲紅的臉龐下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羞澀與慌亂。
其實他很想再近一步的，又怕嚇著她，還是慢慢來好了。
“我看著你進門。”
蘇琴小聲地嗯了一聲一直低著頭快步回去。
望著她的步伐，季恆笑出了聲，真是可愛。
翌日萬和苑。
季恆每個月都會定期幫顧懷瑾檢測身體狀況，以及服藥情況。
顧懷瑾湊到血壓儀上看著顯示屏是綠色，驕傲的笑著說：“小季，我可是有聽話每天按時吃藥的哦。”
季恆沒吭聲，又拿了另一套的儀器給他做別的檢查。
顧懷瑾沒見過這個儀器，感到奇怪，“怎麼現在還多了一項檢查啊？”
“這是今年最新款醫療裝置，可以多方位的監測身體各項機能。”
季恆解釋著，看了顧懷瑾一眼，故意說：“資料更加準確，任何小毛病都逃不了。”
聽到最後一句話，顧懷瑾的臉色微微一變。
他昨晚剛偷摸喝了一小杯酒，該不會也能發現？
他的小舉動被季恆看在眼中，大約猜到了一些。
季恆故意板著臉，嚴肅的說：“機器已經告訴我了，顧爺爺是不是偷喝酒了啊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顧懷瑾立刻否認，“機器怎麼會說話，肯定是你誆騙我的！”
說著，他湊過去要看顯示屏。
然而螢幕上都是一連串的英文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。
“有沒有喝，顧爺爺最清楚啊。”
“我才沒……”
顧懷瑾的話說了一半，門口有車聲。
顧承允冷著臉從車裡出來，忽視了門口的兩人直奔著樓上走去。
季恆看出他心情不好，問：“工作上有麻煩？”
“我覺得不是。”
顧懷瑾湊近些小聲說：“他這種不正常行為已經持續快半個月了。”
“什麼情況？”季恆十分好奇。
顧懷瑾將顧承允這段時間的反常一一告訴季恆。
起初，顧承允只是對著手機傻笑，彷彿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。
漸漸地變成了手機一刻也不願鬆開，甚至吃飯的時候都要盯著手機螢幕，眼底滿是期待和焦灼，生怕錯過某個重要訊息。
顧懷瑾特意問了一嘴公司的近況，並沒有特別合作來往。
最近一週時間，顧承允又像是換了個人似的，見誰都不笑，整個人好像豎起了無形屏障，拒人於千里之外，讓人捉摸不透。
季恆聽著感覺也不像是因為工作而煩悶啊，反而像是……
“小季。”顧懷瑾的話讓他思緒迴歸，“我試著問過他是什麼都不跟我說，要不你幫忙問問？”
“行啊。”
季恆剛答應下來，顧承允換了身衣服從樓上下來了。
“老季，我有事跟你說。”
兩人去了樓下的書房。
顧承允開門見山的直接說：“你把蘇琴的聯絡方式給我一下。”
季恆愣了一下，感到奇怪：“你要她電話做什麼？”
顧承允以為他多想了，連忙解釋：“我沒有別的意思，我就是想找她問個人而已。”
季恆見他蹙起的眉心幾乎擰成死結，焦躁的情緒在周身翻湧，平日裡沉穩自若的模樣全然不見。
這般罕見的失態，是季恆從未見過的樣子。
說話的時候還在無意識地來回踱步，指尖煩躁地敲擊著書桌，細微的舉動讓季恆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。
“可以給你，但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
顧承允想都沒想的點頭，“你問吧。”
“你是不是談戀愛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