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一直下。
或滂沱酣暢,或淅瀝纏綿,但始終不曾徹底消歇。
時近午夜,頂著層層雨幕,車子開出了廟鎮。
經過水庫湖區時,我側頭看了下,黑漆馬虎的,啥也看不清,料想今天雨這麼大,那群人應該也不會來撈屍了。
“伶姐,你在天有靈,一定要保佑我!”
心裡默唸著,完後我便關了車燈。
雨刷來回擺動,車子一點點往前走著,幾公里的路,彷彿開了一個世紀那麼長。
待遙遙看見峪口村的幾點燈影,我便將車子靠邊停下。
好巧不巧,也就這時候,雨也忽然停了。
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。
下車後,我湊到豐自橫身邊說:“豐爺,上午我問了,谷口會有一個人放哨,不過今天下大雨,有沒有不好說,然後走大概一公里,會看見一處活動板房,我們的盜洞就在板房下邊。”
“正常情況下,板房裡有兩個人,是姓韓的頭目和受傷的老二,其餘三人則都會在盜洞裡,看著我們的人幹活,我們的人總共有四個,為了方便區分,今晚他們都會把毛巾圍在脖子上。”
豐自橫垂眉斂目,略微頷首。
“都聽清了吧?”
耿紅星和豐曉梅同時點頭抱拳,忽然之間改了稱呼:“門主放心!”
“……”
這他媽都叫什麼事兒?
如果不是即將要衝進山裡豁命,心裡壓力太大,我估計我會忍不住笑出來……
不料就在此時,豐自橫驟然睜眼,沉聲問道:
“小星曉梅,咱葛門叫人瞧不起了,咋辦?”
“見血!摘瓜!立威!”
“嗯!去吧!”
唰——
話音未落,我只覺得眼前一花,還沒來得及驚詫,就見傍晚時新買的尖刀,已握在豐曉梅手裡!
而直到看清了這一幕,後腰上,似乎才傳來刀鞘被抽離的觸感!
建新那邊也一樣,他的刀出現在耿紅星手中。
這一幕太過匪夷所思。
真的就只是一晃,我倆的刀,就都被下了。
如果不是因為看見刀被拿走了,我想我會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。
沒等我說話,他倆又同時一揚手,直接將兩把刀丟盡夜幕。
具體扔了多遠不清楚。
但少說也得三秒的空檔後,我才恍惚聽到了墜落聲。
而後他倆便一前一後,疾步走進了山谷!
我和建新當場被鎮住了。
那一刻,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叫做摘瓜!
她能在一瞬間摘走我的刀,就能在同樣的時間裡,摘走我的腦袋!
等回過神後,就見豐自橫都在二十米開外了!
我連忙追了上去:“豐爺,這……”
豐自橫腳步一頓,側頭看著我道:“葛門規矩,不辦事從不出手,你不是想看本事麼?跟上去看吧,慢了,就看不見了……”
建新我倆呆呆的對視了一眼,便立刻拔腿跑了進去。
只走了幾分鐘。
忽然,建新一個大跨步沒站穩,被什麼東西絆倒了!
“臥槽尼瑪!!”
“咋……臥槽!”
我倆瞬間臉色煞白!
什麼東西?
人!
一個滿臉胡茬,四十來歲的漢子。
還活著,但卻活不了多久了。
因為他側頸上插了根鐵籤,而且正面也被利刃割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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