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潤母親提出了三處疑點。
第一、周伶決策不對。
她說我們搞定黃波後,沒必要和馮爺拼車。
雖然見者有份的說法沒錯,但馮爺屬於只知道沒見到,這種情況用不著跟他見者有份。
否則人人都想進秦陵,有一天你突然找到了入口,還能把全行業的人叫來不成?
所以她認為,周伶選擇去找馮爺,是有什麼突發情況,迫使她不得不這麼做!
第二、小平頭的說法不對。
她告訴我,黃波就不是那種槍頂腦門兒上還分不清大小王的人!
她認為黃波能勾搭上這群西北人,背後絕對是馮爺在推手,而馮爺之所以這麼做,則是在試探周伶的後手,所以,黃波一定是直接被幹掉的。
第三、周伶的出事也有些蹊蹺。
雖然她沒見過周伶這人,但聽我說完,她認為周伶的水平,按理說不至於折到這種小手段上。
不過高手打眼,也不算稀奇,否則那群人也沒必要天天去水庫裡撈屍。
說完這三處疑點,她認真道:“小沈,其實還有第四點不對,但這第四點,是不能從我嘴裡說出來的,你是個聰明人,你是能夠想到的。”
我看著她,氣息粗重,神色黯然的低下了頭。
是,我想到了。
這個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第四點,在她提醒完第一點後,我就想到了。
但我真的……真的不想去信。
“走吧!”
郝潤母親忽然道。
然後她拿過一個牛皮紙包遞給我:“不多,只有二百,但足夠你跟郝潤找個地方躲起來,用幾年的了,你願意的話,帶上你奶奶也可以!”
“小沈,我把郝潤託付給你,是因為你作為一個局外人,對方想不到,所以我不會害你的,你能來,證明你信我,你再信我一次,不是我看不起你,是你太年輕,鬥不過馮抄手,更救不了你想救的人!”
“你就聽我的,拿著錢,帶著郝潤,再回東北接上你奶奶,走吧!”
話到最後,她已近乎是在懇求。
我接過牛皮紙包,呆呆地坐了好一會,才從嘴裡艱難的吐出一個字。
“好。”
十分鐘後,在郝潤母親的目送中,我提著一個大行李箱出了門。
到了樓下,回頭望去,只見207拉著窗簾。
我知道,在窗簾後面,那個年輕的母親,此刻必已是淚流滿面,這是生離死別,可她們,卻沒能夠好好道別……
深吸口氣,我沒在停留,直接去了停車場。
“呦呵?”
“你小子不是倒鬥刨墳的麼?怎麼?改行了?吃起長路來了?”
豐自橫指著我手中的行李箱說。
吃長路是黑話,人販子的意思,有的地方又叫柺子。
我沒解釋,直接將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,直到開出淄川賓館,找了個沒人的衚衕,才將郝潤抱進車裡。
然後我便對著豐自橫拱了拱手。
沒等我說話,豐自橫直接臉黑了,他指著我破口大罵:“臭小子!你他媽有完沒完啊!”
我也知道不合適,但沒辦法。
於是我厚著臉皮道:“豐爺,實在對不住,我只能求你,你就好人做到底吧!”
“不管!”
“他媽的!當老子是保姆麼?”
“那我用銀牌。”
“用銀牌老子也不管!”
……
話雖如此,豐自橫最後還是答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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