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個人不喜歡說廢話。”慕容復陰沉下臉,叩了叩桌子繼續看向他道:
“所以我開門見山地告訴你,倘若待會局面是青歸部人馬和隴逋、勝宗二部一同劫掠青渠。
最後加入戰場的青歸部收益最少不說,我也很不高興,甚至會因此殺了你。”
東贊縮了縮脖子,不敢說話。
“可若是青歸部能助青渠部對抗隴逋、勝宗二部,待擊敗他們以後。這兩部的人口牲畜和財富,你們一部各分一半。”
慕容復的話不由令東贊眼睛一亮,隨即很快黯淡下去。
和勢力最弱,甚至現在快被打廢的青渠部聯手,確實沒什麼勝算,又何談將來的利益分配。
“最主要的是,我和我帶來的人手會站在青渠部這邊。而你,可以活下來。
現在,馬上,告訴我,你的選擇。”
然而接下來一句話又讓東贊重新燃起希望。
就連面如死灰,不停禱告的金珠卓瑪,也將秋水般的眸光移向主座那位正緩緩起身的年輕人。
“好,那我就豁出去了。”
東贊盡力擺出義憤填膺的樣子,其實心裡顫得直打鼓。
可慕容復不就看中了他是三部頭領裡最怕死也最好掌控的,才選擇將他留下來麼?
“出去準備吧。”
慕容復見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決心,遂點點頭。
讓風波惡和包不同兩人隨他一道離開,返還青歸部騎兵陣中。
只要這東贊不能逃離風波惡二人的視線與威脅,慕容復就不怕他起反覆。
金珠看著眉眼冷峻的年輕人步履穩健地從自己身旁經過,微張了張口,想說出去的話卻彷彿堵在喉嚨裡。
只能看著慕容復一步步走遠,直至邁出大帳。
青渠部是讓他以一己之力毀掉的,如今又讓他從瀕臨敗亡的地步拉回來。
如今的自己,究竟是該恨他,還是該感謝他呢?
“隴逋部的勇士們,殺了青渠部的男人,搶他們的牛羊、女人和珠寶。”乞兒買騎在馬背上縱聲高呼。
“勝宗部的勇士們,隨我踏平青渠的土地,讓他們的部眾,世代淪為勝宗的奴隸。”扎木措看著麾下武士,做著簡潔有效的激勵動員。
慕容復甫一掀開帳簾,滿目盡是瘡痍。
隴逋、勝宗二部的精銳騎在飛奔的馬匹上,不停呼嚎大笑著揮舞手裡火把。
青渠部的營帳到處都被點上熊熊燃燒的大火。
騎兵們手持彎刀,揹負弓箭,像驅趕羊群一般,戲弄著青渠的部眾,使得他們四散奔逃。
青渠部的高層和平民顯然還不清楚貴主贊日普身亡的訊息,被盟友偷襲後不知所措,毫無準備之下損失慘重。
此刻各個眼珠充斥血絲地與這些騎兵廝殺在一處,狠極了這些被主人請上門做惡客的豺狼。
這就是還未開化的吐蕃部落,他們不僅沒有形成思想上的秩序,甚至連統治的手段也份外簡陋。
草原上,統領幾千甚至數萬人的頭領們由於毫無戒備,倒在簡單刺殺上的事時有發生。
部落間相互兼併偷襲更是和吃飯喝水一樣司空見慣。
他們就像遊走的狼群,陰狠狡詐,貪婪地盯著每一塊鮮肉。
只遵從於強者而不束縛於禮法。
當狼王爪牙退化的那一刻,便會用最血腥原始的手段角逐出新的統治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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