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。”席父站起身,語氣不容置疑,“天色不早了,曼婷,送客。”
姜南溪不甘心地看向姜瀛玉,卻發現她正低頭撫摸著那枚玉鐲,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這一刻,她終於意識到,眼前的姜瀛玉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擺佈的傻妹妹了。
“妹妹...”她做最後的掙扎,聲音哽咽,“你真的忍心看姐姐流落街頭嗎?”
姜瀛玉抬起頭,眼中恰到好處地浮現出一絲憐憫:“姐姐,要不這樣……”
她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幣,“這是我最後的私房錢了,你先拿著應急。”
那點錢少得可憐,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。
姜南溪氣得渾身發抖,卻不得不接過來,強撐著笑臉道謝。
席曼婷送姜南溪出門後,席父嘆了口氣:“瀛玉,你太心軟了。”
姜瀛玉搖搖頭:“爸,她畢竟是我姐姐。”
她頓了頓,聲音低了下來,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席硯南眸光一閃,“爸,您先休息吧,我也跟著出去看看。”
姜南溪被席曼婷送出門時,腳步踉蹌了一下,一個泛黃的信封“啪嗒”一聲從她袖口滑落在地。
“哎呀!”席曼婷眼尖,立刻彎腰去撿,“南溪姐,你東西掉了!”
她故意將信封翻過來,藉著月光看清了上面“趙鴻”兩個大字,頓時誇張地捂住嘴:“呀!趙鴻?這不是嫂子的......”
她故意拖長音調,眼底閃爍著興奮的惡意。
果然,一聽到“趙鴻”這個名字,席硯南推著輪椅的手猛地收緊,骨節泛白。
他深邃的眼眸瞬間結冰,死死盯著那個信封。
姜南溪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,一把從席曼婷手中搶回信封:“這、這是趙鴻給我的信,沒什麼的......”
她聲音發顫,眼神卻不住地往姜瀛玉身上瞟,暗示意味十足。
姜瀛玉站在廊下,月光為她鍍上一層冷清的銀輝。
她看著姜南溪拙劣的表演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姐姐,”她緩步上前,聲音輕柔卻字字如刀,“既然是趙鴻給你的信,不如當著大家的面讀一讀?”
姜南溪臉色驟變,下意識將信封往身後藏:“這、這不太合適......”
“有什麼不合適的?”姜瀛玉步步緊逼,“難道信裡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內容?”
席曼婷在一旁煽風點火:“哥,你看嫂子這麼緊張,該不會真有什麼秘密吧?”
席硯南的眼神在月光下晦暗不明,輪椅緩緩向前:“把信給我。”
姜南溪假裝慌亂地後退兩步,卻在無人注意的角度對姜瀛玉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。
她顫抖著手將信封遞給席硯南:“硯南哥,你、你別誤會......”
信封被撕開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。席硯南展開信紙,眉頭越皺越緊。
突然,他冷笑一聲,將信紙遞給身邊的姜瀛玉。
姜瀛玉心頭一跳,接過信紙。
只見信紙上的字跟狗爬的的一樣:“瀛玉,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反悔,但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,三天後晚上11點,我們老地方不見不散!”
字跡潦草卻情意綿綿,分明是一封私奔的密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