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元化對於被師妹擄走這件事,他事先是有發覺的,只是他想知道,師妹究竟想幹什麼?
再者,即便師妹不擄走自己,只要她開口,他必然也會跟著他,不僅是他,大師兄、二師兄都是一樣。因為師傅在收下小師妹為徒後,便私下交代過他們,日後小師妹若是離開天台山遠行,必須有他們相陪。
但是,對於這些,白棠一無所知。
這一路走來,他只是有些好奇,即便是師妹跟著李掌門與白氏成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,可師妹對白老先生的關心程度太過。
一路上,小師妹不停的打探白老爺的病情發展,還四處蒐集各類醫書,著實是太過用心了。
這,不正常。
“小師妹,這裡吃住很好,沒什麼不習慣。你來尋師兄,可是有什麼事情?”
張元化語氣柔和的問詢道。
“師兄,我方才在街上閒逛,偶然買了這本書,你看看,是不是不同尋常?”
看到白棠神態激動,張元化給她倒了一杯溫茶,放到她面前。然後似不經意說道:“師妹,你是不是對白老先生,太過用心了。這樣,可不像是你說的,只是關心生意夥伴。”
張元化指著那本殘書問道。
看著三師兄清澈而真誠的眼神,白棠突然不想繼續撒謊,或許她可以嘗試告訴師兄自己身世。
張元化不是沒看到白棠眼中的糾結,他也不催,給了白棠一個鼓勵的眼神,然後拿起面前的水壺,給自己倒了杯茶水。
“師兄,你相信夢嗎?”
聽到白棠的話,張元化正身以坐,洗耳恭聽。
“或許不是夢,是久遠的記憶。白景瑜老先生,其實是我的外祖。”
白棠說完這些,看著師兄張元化,發現他眼中並沒有懷疑或者不信,只有鼓勵,於是,繼續說道:“我是出生之日起被人故意調包遺棄的。說來,我該感謝那個婆子尚存一絲良知。她得的命令是將我處理掉,因為於心不忍,沒將我扔到亂葬崗,而是將我我放至河中自生自滅。機緣巧合,被師父和大師兄救下。
幼時我也想過回去尋親,可是我知道,棄我之人是我至親,那人身份貴重,不是我一個孩童可以撼動的。而且在山上,我有師兄你們,有師父們,有乾孃和師姐們,你們都是我的家人。我沒必要為了那個未知數放棄擁有的幸福。
可是,這些年跟白家的相處,我與白老先生多有信件來往。他老人家對我照顧頗多,在我心底,白老先生如同你們一樣,成為了我的家人。若他一直安好,也就罷了。可是明知道他身陷劫難,我做不到無動於衷。”
張元化努力消化白棠所說的一切,師妹說她是白老先生的外孫女。白老先生只有一個女兒,數年前便嫁人了,所嫁之人正是如今的當朝戶部尚書,沈君安,沈大人。
沈大人確實是從許州升遷至京城,且沈大人家有個女兒年歲,也確實與白棠差不多大小。
細細想來,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。怪不得白棠自小就對沈府的事情感興趣,不管是他們師兄弟誰下山辦事,她都會各種理由讓他們打聽沈府的訊息。
“師妹,你方才說,你講的這些不是夢中發生的事情,而是你的記憶?”張元華斟語句,中間還頓了兩三息。
畢竟師妹方才說,她清楚的記得出生之日發生的事情。這在普通人認知裡,大機率是不可能的。但是他們修道之人,敬畏生命,也信奉輪迴,更可以給人逆天改命,所以師妹所言,並非完全沒有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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