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房門開啟,妙言、九晞師姐和顧杭師兄,整齊排排站。白棠失笑,還以為他們早就歇下,原來是一直按兵不動。
“走吧,各位哥哥,姐姐,一起下樓看看---來者何人。”
最後四個字,白棠故意吊著聲音,學著戲腔搞怪說出口,眾人看到白棠這個耍寶的模樣,俱是寵溺的笑出聲。
幾人一同下樓,看到客棧大堂內端坐著一個錦衣少年。
看到他們下樓,少年起身視線相迎。
他身穿一襲月白色長袍,腰間束著一條淡青色的絲帶,眉如遠山,目若秋水的眼眸中卻透著急切。
“唐突上門,叨擾姑娘休息,還請恕罪。只是家中長輩身陷病痛,今日機緣瞧見姑娘當街救人,想來應是醫者,便冒昧前來。還請海涵。”
少年烏黑的長髮雖以玉簪輕挽,但是因為彎腰行禮,幾縷髮絲隨意垂落在胸前,倒添了幾分與年齡相符的不羈。
“聽小二哥方才說,你是白府的人。”白棠出聲詢問。
“是,在下白青軒,在家行三,生病的是我的祖父白景瑜。請問姑娘,是醫者嗎?”
看得出,這少年是誠心為家人尋醫的。否則,也不會一再急於確認白棠的身份。
“我略懂岐黃,並不擅長,但是我師兄是個中翹楚,興許可以幫上忙。”
白棠話落,少年一個快步,邁到跟前,急切的道:“敢問,姑娘師兄何在?”
白棠側身,將目光瞧向自家師兄,少年看到一襲道袍的張元化。
看著張元化也就比自己虛長几歲,但是眼神清澈深邃,似能看透世間萬物,卻又帶著幾分超然物外的淡然。他的氣質如高山流水,清冷而高遠,既有少年人的靈動,又有修行者的沉穩,透出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。
白青軒打量完眼前的男子,又想到方才白棠救人的舉動,既然他的醫術比那個姑娘還好,或許這人真的能救祖父呢。
“先生,作何稱呼?”白青軒拱手一禮。
“白公子有禮,在下張元化。”
“張先生安,今日來的匆忙,並未帶禮也未提前遞帖子,唐突先生了。愚懇請先生過府為家中長輩治病,無論結果如何,屆時都會重謝先生。”
聽到白青軒的話,幾人對視,有種送上門來的感覺。
畢竟,今日進城時,幾人還在討論明日去白府的事情。
因為今日入城太遲,送拜帖不合適,便想著明日一早帶帖子上門。若是門房不允,就將白景瑜之前給白棠寫的信,交給白家人看。
然而,他們準備的方案尚未實施,白府的少爺就這樣明晃晃的來請了。
幾人雖然心底有些竊喜,但是面上不顯。
張元化清冷的答應,承諾次日會一早過府。
時辰不早了,送走了白青軒,幾人各自回房休息。
只是白棠剛躺床上,店小二又來尋人。
“客官,實在對不住,樓下又有人找,是個衣著襤褸的小乞丐,他說認識你。他給了小的一個荷包,說是您送給他的。還說,只要您看到荷包,就會下樓去見他。小的,實在是看那小乞丐可憐,這才斗膽叨擾客官。”
這小二哥,三言兩句,就把自己塑造成心懷憐憫的善人,讓人即便生氣,也不好苛責。其實,是他訛了小乞丐足足五枚銅錢。
接過小二哥手中的荷包,白棠只看一眼,便知道,這荷包確實是她在夜市上送出去的那個。
因為她的針線活一般,所以她的荷包都是簡單的裁一塊花布,繡上一個字母“T”。
聽到動靜的師兄和師姐們,再次齊齊出來。
白棠看著這些日子因為趕路憔悴不少的師兄、師姐們,直接開口道:“師兄,師姐,你們去睡吧。方才我去逛夜市時,給了小乞丐些零錢,許是小乞丐來謝人。我就在客棧,不走遠,你們去睡吧。”
“我陪著師妹,你們先去睡吧。”張元化出聲勸道。
聽到張元化也這樣說,幾人想著,左右也就是在客棧裡,也沒堅持,便各自回了房間。
看到人下樓,小乞丐直接跪下,“姑娘方才救下我們兄妹二人,可見是菩薩心腸。若非情況緊急,也不會貿然前來打擾姑娘。求姑娘施以援手,救救小的的義兄。”
白棠上前,想將人扶起來,被身側的師兄拉住。
只見,張元化上前一步,將人從地上拉起來,“你義兄病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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