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教輕輕搖了搖頭,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:
“如今裁決大神官有傷在身,這確實是個問題。
但別忘了,他還帶了一幅由觀主親手所畫的手書。
那手書蘊含了觀主的無上意志,若是東方鈺不識趣,只怕……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中年道人聽後,沉默了片刻,然後緩緩開口:
“東方鈺那小子,我雖是他師父,但有時候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。
他天賦異稟,性格卻倔強得很,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輕易改變。
他入了知守觀,本是觀主的期望,但他又成了夫子的弟子,這中間的糾葛……”
他頓了一頓,繼續道:
“東方鈺曾說過,他修行的目的不是為了權力和地位,而是為了心中的道義和正義。
他認為,無論是知守觀還是書院,只要能為世間帶來一絲光明,他都願意為之付出。
但如今,他面臨著兩難的選擇,一邊是知守觀的命令,一邊是夫子的教誨。”
他抬起頭,目光深邃地看向遠方:
“我相信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。
他會權衡利弊,選擇他認為正確的道路。
無論是回到知守觀,還是留在書院,我都會尊重他的選擇。”
說完,他轉過身去,目光復雜地看向某處的一張畫像。
那是東方鈺的畫像,年輕而英俊的面容上帶著幾分不羈與傲氣。
他默默地凝視著畫像,彷彿在尋找著答案,也彷彿在為自己的弟子祈禱。
....
夜色如墨,灑在知守觀那古樸的石階上,映出一道道斑駁的光影。
中年道人站在窗前,目光深邃,彷彿能穿透這無盡的黑暗,直達那未知的遠方。
他心中翻動著難以名狀的情緒,腦海中迴盪著剛剛得到的訊息。
一旦東方鈺的修為暴露,觀主極有可能會親自出手,到那時,一切都將無法挽回。
這個念頭如同一塊巨石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他緩緩轉過身,目光落在掌教身上,臉上帶著幾分堅定和決絕。
他深吸一口氣,沉聲問道:“這件事我知道了,掌教大人還有何事要說?”
掌教微微一怔,似乎被中年道人的冷靜所驚異,但隨即便恢復了常態。
他深深地看了中年道人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。
今日前來,他原本就是為了試探中年道人的態度,這也是觀主的意思。
如今看來,中年道人與東方鈺之間似乎並沒有太過深厚的感情,這不禁讓他感到有些意外。
他心中不禁暗想,觀主究竟為何對這個東方鈺顯得格外的在意?
在他看來,東方鈺雖然天賦異稟,但終究只是知守觀眾多弟子中的一個。
而且,他身兼草原單于和夫子弟子的雙重身份,早已引起了觀主的注意。
或許,觀主早已有意對東方鈺下手,而這兩個身份不過是他尋的由頭罷了。
但掌教畢竟在知守觀多年,早已學會了控制自己的好奇心。
他知道,觀主的想法不是他能夠窺探的。他只需要依命行事,就能保住自己的掌教之位。
畢竟,他明白觀主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人,而不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。
他向中年道人略微行了一禮,便道:“已經無事了,我就不打擾師兄清修。”
說著,他便轉身離開,步伐堅定而有力。
中年道人目送著掌教離開,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。
他知道,一旦東方鈺的修為暴露,觀主出手將是必然的。
到那時,他該如何抉擇?是選擇站在東方鈺一邊,還是選擇聽從觀主的命令?
這個問題如同一個沉重的枷鎖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他緩緩地走到窗前,凝視著那漆黑的夜空,心中卻是波濤洶湧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