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，想不起來就不想了。這個事情不重要，咱們今天來不是要給妹妹出氣嗎？”
“還有咱們給她準備的嫁妝要回來，她都當上將軍夫人，可不能賴著不還。”沈家大兒媳提醒婆婆。
沈家婆子拍拍自己的頭，“對對對，這個不重要。”
“好孩子，好閨女，娘現在就給你出氣去。”
“咱們要是認下吃苦受累，那往後就有吃不完的苦，受不完的累。”
沈秋霜看著她們一口飯都不吃，冒著雨就往那邊走去，忍不住地大聲問，“你們就不怕將軍府跟國公府報復嗎？”
沈家婆子轉身看著親女兒的臉，眼圈有些紅，“我一副老骨頭不怕。”
“他們是你的家人，也不會怕。咱們就是要一個公道，那將軍府憑啥打斷你的腿。”
“我沒有對不起她，他們憑啥欺負我閨女。”
沈家大兒媳也是義憤填膺地說，“我們就是不怕！妹子，你別管了。”
沈秋霜讓彭大樹跟彭二樹跟上去，別鬧出什麼事情，讓沈家婆媳吃虧。
程念春從將軍府是帶了人手來的，要是翻臉不認過往，動手不是沒可能。
她並不希望，因為她讓沈家人受傷。
“大姨，你趕緊吃飯。不用擔心外姥，她老人家戰鬥力，就是路邊的狗看見都得躲開。”
“絕對不吃虧，但是也不欺負人。她過去說說挺好的，有些話我們當晚輩不好說。”
“當時你到我們家來，那腿上的白點就是蛆，我都沒敢說。”劉豆花用大夫配的藥草熬水，一點點地清理乾淨的。
現在大姨雖然能站起來行走，但是那些腐爛的肉再也長不回來。
腿上大大小小的坑，得有七八個，新疤疊上舊疤，看著就讓人心痛。
這前後吃的苦比有些人兩輩子都多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彭苗兒坐不住，放下筷子就溜過去。
彭小樹見大人們沒反對，也趕緊說，“我也去看看！”
程念春這邊，牛嬤嬤想攔一下沈家婆子，就被一巴掌抽邊上去。
她那一巴掌，得有一百多斤。
雖然六十多歲，可沈家婆子手能提，肩能扛，挑擔子二百多斤不在話下。
她幹農活，比年輕人都厲害。
犁田地這種男人乾的活，她都沒問題。
程念春見到她時，就嚇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，這是骨子裡的壓制，更是心虛。
“那個，我不是沈家女兒，你不能對我做什麼。”
“我現在是將軍府夫人，也是國公府嫡女，身份高貴。”她緊張到咽口水。
沈家婆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，上面的茶碗就掉在地上。
“當今皇上也是養娘帶大的，他說生恩不如養恩大。”
“我將你一把屎一把尿地養大，給你準備嫁妝，選個好丈夫。你生五個孩子，你婆婆不管，是我跟你嫂子們上門管。”
“你現在跟我說，不是沈家女兒，門都沒有！我對你做什麼，都是天經地義。”
彭朵兒硬著頭皮，張開雙手擋在親孃面前，“外姥，我娘剛剛小產，身子骨正虛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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