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不讓我們管你,再說誰敢管你?在那個情況下,你還跟父親吵。”
“外祖父他們也不認你,這本來就是你的原因。再說,你現在腿沒事,說明父親對你沒下狠手,你裝什麼可憐?”
“我現在來找你,就等於陸家給你面子,你不要再給臉不要臉。”陸文軒話還沒說完,他的臉就被抽了。
沈秋霜一口氣抽了這逆子五巴掌,打到掌心通紅,手刺痛,這才鬆下。
陳詞濫調,他們說得不累,她都聽累了。
“你打我?你一個農婦敢打我,我是正六品寺正,朝廷命官,是大將軍的兒子,國公府外孫。”
“你敢打我,怪不得三弟回去那麼傷心,你真是太氣人了,你怎麼可以打我們。”陸文軒捂著臉,手握著拳頭。
他想還手,但是又不敢。
沈秋霜看他這樣,提高音量,“我打你怎麼了吧!”
“你瞧不起我,有本事換個肚子爬出來。”
“你這輩子就是爬得再高,也是我裙襬之下生出來的。”
她原本是不想說這些話,因為沒有必要。
“我……你怎麼能說出如此粗俗的話。”
“你也當過知書達理的主母,現在如此粗鄙。”陸文軒有些委屈。
“哼!我就是粗鄙,粗俗。”
“整個世界都是從女性裙襬之下誕生,瞧不起女人,就是瞧不起你們自己。”沈秋霜不想生氣的,可是面對這些人,就是忍不住要生氣。
陸文軒憋氣地坐在石凳上,他一言不發了,就那麼看著她。
其實沈秋霜以前最討厭這樣的行為,她去哪裡,他就跟著。
最後是不耐煩就答應了一些不太過分的行為。
那是他小時候,現在他成家生子當了官,還用這樣的手段,就真的很搞笑。
沈秋霜懶得搭理,她準備去前面鋪子。
陸文軒見這樣,上前張開手攔住,“母親,我道歉。”
“這樣行了吧!你不能總是咄咄逼人,我們總是要向你道歉。”
沈秋霜擺擺手,“小陸大人不用道歉,您沒有錯。”
“我哪敢對你們咄咄逼人,只是該賠的錢,你得賠。”
“如果你身上沒有銀子,腰間的玉佩可以典當一下。”
陸文軒不敢置信,滿臉受傷地看著母親,“這是您送我中進士的禮物。”
“現在你讓我典當,我……你……”
他哭了,哭得很難過。
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,為什麼呀!
沈秋霜看他哭的模樣,有些嫌棄,因為很醜很邋遢。
“衝動是魔鬼,你打人砸店,賠償是天經地義,你若不想典當玉佩,就想辦法去借錢。”
“我就是市儈的村婦,只認錢,不認人。”
陸文軒哭得更大聲了,讓外面豎起耳朵偷聽的彭二樹跟文靜暗爽。
大姨永遠是大姨,甭管多難訓的逆子過來,都得哭幾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