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帶著坦然的笑容,讓站在言臻身後的老陳“嗷”的一聲大哭起來。
言臻複雜的神色中也滿是不忍和痛惜,就連一直跟鏡沉不對付的林聿都別開臉,不忍心再看。
鏡沉見狀,連忙對他們擺了擺手,張嘴說了一句什麼。
擋風玻璃隔開了聲音,言臻沒聽清,她上前兩步:“你說什麼?”
鏡沉又重複了一遍,擔心言臻看不懂,他口型格外誇張,手腳連比帶劃。
言臻隱約看懂了,眉頭卻皺得更深。
她正要再進一步確認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,擋風玻璃外的下方突然伸出一隻手,抓住鏡沉的腿。
言臻臉色驟變,猛地撲到擋風玻璃前。
但隔著玻璃,她什麼都做不了,只能眼睜睜看著鏡沉被那隻手拖了下去,宛如一塊沒入魚群的餌料,眨眼間淹沒在屍群裡。
言臻:“……”
她垂下眼睛,花了幾秒鐘平復情緒,等再次抬起頭,沉聲對林聿說:“走,儘快離開這裡。”
死去的人回不來,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。
飛機越過屍群,在跑道上加速,隨著速度越來越快,沖天而起。
四個小時後,飛機在首都軍區機場降落。
言臻惦記著還在星海市的許松風,顧不上休息,立刻登上軍區的直升飛機折返星海市。
一來一回折騰了十幾個小時,直升飛機回到星海市。
言臻帶著軍方的人衝進大廈的雜物間時,許松風正在給軍方的傷員喂水。
聽見動靜,許松風先是驚嚇,在看到來人是安然無恙的言臻時,他手裡的軍用水壺一下子掉在地上。
許松風起身,衝上去撲進言臻懷裡,眼淚頓時湧了出來:“媽!”
言臻被他撲得往後一個趔趄,穩住身形,摸了摸他的腦袋:“別怕,沒事了。”
言臻回來,許松風緊繃了一整夜的情緒立刻放鬆下來,他很快鬆開言臻,用袖子抹了抹眼淚,探出腦袋去看言臻身後。
見言臻身後只有老陳和兩個隊員,不見鏡沉的身影,許松風問:“媽,鏡沉哥哥呢?”
言臻嘴唇動了動,沒有立刻回答。
許松風從她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嗅到不祥的味道,他立刻去看老陳。
老陳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,哀痛幾乎全寫在臉上。
猜測得到證實,許松風臉色迅速變得蒼白,他嘴唇顫抖著,手緊緊抓住言臻的胳膊:“媽……”
言臻嘆了口氣,摸了摸許松風的臉:“他回不來了。”
許松風眼睛瞬時瞪大,眼底迅速蓄滿了淚水。
半晌,他嚎啕大哭:“鏡沉哥哥!”
言臻把他摟進懷裡,任由他放聲大哭。
軍方的人很快將大廈內所有傷員都送上直升飛機,與此同時,氣象局那邊傳來訊息,負責取催化劑的小隊以犧牲一半隊員為代價,完成任務。
催化劑被直升機送往軍方,言臻沒有選擇跟著去軍方基地,稍作休整後,帶著餘下的六名隊員和許松風,開著載滿物資的車踏上回基地的路。
林聿給了準話,軍方基地已經做好接收避難所十二歲以下孩子的準備,恆溫塗料也會用直升機運送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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