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。
房間裡沒有再傳出任何動靜。
我看著牆上的鐘表,秒針一格格跳動,像倒計時。
我坐在沙發上,眼神冰冷,腦子裡像打翻的墨水一樣,全是濃稠的陰影。
我是真的怕自己壓不住。
如果林菲菲今天不滾出去,也許我真會殺了她。
這不是威脅,是我心裡頭最真實的念頭。
我拿起手機,給兔兔發了一條資訊:【你還好吧?你媽那邊……沒事吧。】
沒過十秒,她就回了:【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】
【我會盡量想辦法,不讓她再找你麻煩。】
我盯著螢幕,手指停了片刻,最後只回了兩個字:【謝了。】
其實我心裡明白,就算那女人不找我麻煩,我也不會放過她的。
不急,這筆賬我會慢慢清算。
一個小時後。
我聽見臥室門被推開。
林菲菲拖著一個行李箱,背上還掛著她那隻灰色帆布包,臉色蒼白,妝花得一塌糊塗,但身板依然挺得筆直。
她經過客廳時腳步一頓,側頭看向我。
“我傷害了嵐姨。”她語氣平靜,“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。”
“但秦虎,我不覺得我欠你們什麼。”
我沒有說話,只是抬起眼,冷冷看著她。
她卻像早就預料到一樣,繼續自顧自說:
“你們很小就介入了我的家庭,搶走了我的父愛,我一直都恨你。”
“也恨她。”
“我從來沒看得起過你們。”
她說這話時,臉上沒有愧疚,只有多年壓抑後的怨恨和尖刺。
我眸色一沉,語氣如寒冰:
“閉嘴。”
“滾出去。”
她像是被這兩個字徹底點燃了情緒。
冷笑一聲:“秦虎,走著瞧吧。”
“我就看你怎麼一步步走向深淵,走向萬劫不復的地獄。”
“你不是以為張澤沒動靜了嗎?我告訴你,他已經發了懸賞令。”
“他要弄死你。”
“你能活到哪天……我也挺想看看。”
她拖著行李箱出門的那一刻,沒有回頭。
我坐在沙發上,依舊沒動。
可我心頭的寒意,卻一點點往骨子裡滲。
我坐在沙發上,眼神依舊冰冷,胸腔裡卻湧出一股冷笑。
林菲菲臨走前那番狠話,落在我耳裡,不疼不癢。
張澤發了懸賞令?
呵。
我還真怕那個雜碎不來找我。
從我決定復仇那天起,這場賬就不可能善了。
在上大學之前,我一定會把這些恩怨,全都肅清
一個都別想落下。
這些天賴大彪一直沒出現。
他不是個安分人。
唯一的解釋,就是他的確從張澤那裡撈到好處了。
張澤也必定不會輕易被拿捏。
我樂得坐山觀虎鬥。
狗咬狗,那是天賜良機。
我會等。
等他們狗急跳牆的時候。
等他們露出喉嚨的時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