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剛衝出幾步,巷子另一頭卻也堵上了,三個拎棍子的堵死了出口,嬉笑著朝我圍過來。
“跑啊,再跑試試?”
“你不是很牛逼嘛?”
我停下腳步,眼神掃了一圈,數了數,一共七個,左右各三,中間那頭是帶頭的,嘴角有塊淤青,像是剛捱過打。
我背靠著牆,把揹包護在身前,語氣盡量放軟:“幾位哥,路上攔我,什麼意思?”
帶頭那人慢悠悠地走上來,嘴角咧著笑,露出半截金牙。
“聽說你最近風頭挺勁,運氣好得一批。有人讓我來替你轉點運。”
我心裡一下冷了半截。
這個時候針對我的,只有張澤。
他被六哥打殘了,自己不敢露頭,現在派人來搞我?
我咬了咬牙:“這裡是曠野的地盤,你們動我,不怕翻車?”
那人笑了:“呵,夜黑風高,這裡也沒監控。你有命活到明天再說吧!”
他說完,陡然一棍砸過來。
我猛地側身閃開,棍子貼著耳邊砸在牆上,發出沉悶一聲。
我反手一拳揮了過去,打在那人肩膀上,他悶哼一聲,退了半步。
可還沒等我喘口氣,側面一棍直接砸在我肋骨上。
“咚!”
一陣劇痛襲來,我差點跪下。
“幹他!”
“讓他知道什麼叫規矩!”
幾個人一擁而上,我拼命抵擋,一拳打翻一個,但馬上就有兩棍砸在我腿上。
我沒倒,死死咬牙撐著。
他們像是在發洩怒氣,誰都不說話,就是不停地打,不停地砸。
木棒砸在背上,鐵棍掃過胳膊,腳尖踹在小腹,頭皮都在炸裂。
有人見我還不倒,一棍子橫掃到我膝蓋。
“咔噠!”
我腿一軟,跪了下去,手臂還死死護著揹包。
“還護著呢?”
“裡面裝了什麼啊?”
我喘著粗氣,嘴角流著血,低聲罵了一句:“是張澤派你們來的對吧?有種讓他來自己來找我。”
那人愣了一下,隨即冷笑,一腳踹在我下巴上。
“死到臨頭嘴還硬,我看你是沒捱打夠!”
那人又瘋狂踢踹我。
我眼前一黑,倒在地上,手一鬆,揹包被人扯走。
拉鍊被粗暴拉開,紙鈔散了一地。
“嘖,一萬多,真是不少。”
“張哥說得沒錯,這小子果然還有油水。”
我想爬起來,身邊一隻腳卻踩在我手背上。
我還想掙扎,卻被一棍子砸在了腦袋上,我的眼前瞬間一片黑暗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,我發現周圍都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腦袋像被水泥砸過,嗓子也幹得像吞了一口刀片,剛想說話,卻感覺喉嚨裡全是鏽味兒。
“你醒啦?”
一個聲音從床邊響起,女聲軟軟糯糯的,聽不出年紀。
我艱難地轉過頭,是個實習小護士,估計二十出頭,臉生嫩,眼睛卻睜得大大的,像是看到稀有動物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哪兒嗎?”
我動了動嘴唇,發不出聲。
她看我狀態不對,連忙倒了杯水,小心喂到我嘴邊。
水剛滑進喉嚨,我一口氣沒提上來,咳得滿身是汗。
“彆著急,你是昨天晚上被人撿來的,衣服全是血,嚇死我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