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響的時候,我正要給周琳倒酒。
兔兔的名字跳動在螢幕上。
我“喂”了一聲,電話那頭的聲音卻透著急切與驚慌:
“秦虎,你快上來吧,林菲菲她……她流血了!”
我酒意瞬間被驚得清醒,我跟周琳說:“姐,我需要我上去一下,有急事。”
她微微皺了皺眉,但什麼都沒問,只是抬手擺了擺。
我一路小跑上樓,推開休息室門時,兔兔正神色慌張地蹲在林菲菲身邊。
滿地酒水混著紗布,空氣中是濃重的血腥味與香薰交雜的味道,像一把火,燒得我胸口發緊。
林菲菲靠在沙發上,臉色蒼白,卻笑得得意。
那種笑容,像是早就算計好了一切。
兔兔看到我,第一時間衝上來,語氣中還帶著氣急敗壞的無助:“你看看她吧,她瘋了,她自己扯的紗布,血都出來了!”
我深吸一口氣,安撫地看著兔兔:“行了,你先回去,我來處理。”
兔兔咬著唇,像是還有千言萬語沒說出來。
她看了我一眼,又低頭瞥了眼林菲菲,最後咬牙切齒地說:“你小心點。”
轉身時,她一步三回頭,像是放心不下。
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,我這才回過頭,看向沙發上的林菲菲。
她看著門口方向,眼中閃過一絲冷意,隨即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:“這小丫頭……還挺好騙的。”
我臉沉了下來。
“行了,別裝了,你這點手段我看不懂?”
林菲菲緩緩坐直身子,原本嬌弱無力的姿態一瞬間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的妖媚。
“有意思嗎?”我冷聲。
她眯著眼睛,盯著我,唇角勾起一點笑意,那種笑讓我後背發涼。
“秦虎,”她緩緩開口,語氣裡有種危險的誘惑,“你說,我能不能把你拿下?”
我一怔,心口猛地一跳。
她說的“拿下”,成年人誰聽不懂?
我立刻別開視線:“別做夢了。我欠你的錢,我會還,但別拿這套來逼我。”
林菲菲緩緩起身,光著腳踩在地毯上,一步步靠近我。
“我說過,你還不清的……”
她說著,輕輕靠近我耳邊,呼吸若有若無地擦過耳垂。
我拳頭攥得死緊,儘量壓下自己心裡的躁動。
“我幫你重新包紮傷口,完了你自己一個人歇著。”
我沒再跟她廢話,轉身從旁邊藥盒裡拿出新的紗布和噴霧,蹲下。
林菲菲的傷口重新崩裂,鮮血流了一大片。
我皺著眉替她清理,手法不算溫柔,卻儘量快速。
空氣裡是酒氣與香薰的混合味,還有她若有若無靠近時的體溫與香氣。
我的神經一寸一寸地緊繃,整個人像在火上烤。
是香味作祟,還是腦子還在酒精作用下,我不知道。
只知道血液湧動得越來越快,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近。
她的裙子滑落了半邊,鎖骨下面是一大片裸露的肌膚,肩膀上紅腫的創口還在滲血,卻反而顯得異常刺眼。
“好看嗎?”
林菲菲忽然低聲呢喃,語氣帶著蠱惑。
我沒理她。
咬牙用最快的速度把傷口包紮好,然後猛地起身,聲音低冷:
“以後,不會再幫你換藥了。”
她仰頭看著我,藏著一股說不清的意味深長。
我從林菲菲房間出來後,幾乎是逃一樣下了樓。
整個人都像從火裡撈出來似的,心裡一團亂麻,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熱。
空氣一清新,我才覺得自己好像重新喘上了氣。
周琳已經不在了,前臺的服務生見我過來,遞給我一個信封,說是她留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