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還沒完全亮我就醒了。
嵐姨昨晚幾乎沒怎麼閤眼,見我起來,連忙起身給我拿了袋昨天買的牛奶。
又出門給我買了兩個包子,一邊塞到我手裡一邊說:“吃完快去上學,別誤了早自習。”
我點點頭,一邊咬著包子一邊往學校走。
這幾天實在有些耽誤學習,快高考了,我必須放下所有雜念,迅速調整狀態備戰。
可我我剛走到校門口,我就看見了張澤。
他正站在校門右邊,嘴裡叼著牙籤,一手插兜,斜著眼看我。
他身邊圍了一圈人,全是他那幫“張家幫”小弟,幾乎霸佔了半條人行道。
張澤看見我,像盯上獵物一樣笑了:“喲,終於捨得來上學了?”
我心猛地一沉,剛想繞開,從另一側校門進去,可還沒走幾步,兩個小弟就衝上來把我攔住了。
“幹嘛急著走啊?”一個小弟故意笑著說,“咱澤哥專門等你兩天了,你得給點面子不是?”
我一動不動地看著張澤說:“這裡是學校,你想幹什麼!”
張澤走過來,嘖了一聲,猛地一巴掌拍我臉上。
“你敢勾搭我未婚妻,就應該知道老子要幹什麼!”
他這話一出,周圍頓時爆出一陣鬨笑。
他們眼底滿是對我的不屑。
張澤也算是海城太子爺了,我得罪了他,所有人都清楚我基本上已經被判了死刑,根本沒好日子過了。
我側頭避開他的第二巴掌,卻沒防住他冷不丁一腳。
“砰”的一聲,他直接把我踹翻在地。
我整個人栽倒在操場邊的水泥地上,胳膊狠狠磕在地沿上,鑽心的疼。
還沒來得及起身,我的臉就被一隻腳踩住。
是張澤的皮鞋。
他踩著我,低頭看我,聲音透著輕蔑:“小子,膽兒挺肥啊?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惦記?”
我咬牙忍著,不說話。
他故意把力道加重,又踩了踩我的臉:“怎麼不說話了?啞巴啦?繼續啊,要不求我一聲,也許我能放你一馬。”
我奮力掙扎,試圖把他腳撥開,可一個小弟上來,一腳踹在我手腕上,疼得我差點喘不過氣。
這些傢伙下手沒輕沒重,我真怕他們傷到我的手。
要是耽誤考試,可是我這輩子的遺憾。
“張澤,你別太過分!快考試了,別把事情鬧大!”
我企圖用高考來壓他。
可張澤聽了,卻踩得更用力了:“我就是要過分,你能拿我怎麼樣?”
我轉頭看向門衛保安。
那老頭正坐在小屋裡,悠閒地翻著報紙,像是壓根沒看見我們這邊的動靜。
我心一下子涼了。
張澤他爸給學校捐了一整棟實驗樓,學校對他格外寬容。
他喜歡霸凌誰,老師不管,學生更不敢插手。
圍在旁邊的同學一個個低著頭看熱鬧,沒有一個敢上前說句話。
我像只被扔在馬路上的流浪狗,被他們踩在腳底任意羞辱。
張澤的小弟們還在不斷羞辱我:“這小子是真他媽慫啊,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,澤哥玩起來都沒挑戰。”
另一個小弟接話道:“算他懂事,狗就該乖乖趴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