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……開一家小店。”
“暫時還沒想好開啥,可能是個麵包店,也可能是奶茶、咖啡……”
說到這,她語氣忽然變得小心翼翼,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開口:
“秦虎,如果我真開店了……你說,我能不能讓嵐姨來幫我?”
“我沒什麼經驗,但我覺得有她在……不管做什麼,我心裡都會踏實一點。”
她頓了頓,認真地補了一句:“你放心,我會好好照顧嵐姨的。”
我愣了一下,然後笑了。
“只要嵐姨願意,我當然沒問題。”
小哀眼睛一亮,唇角勾起了一抹難得的、真正的笑容。
那一刻,她眼神清澈,像春天裡剛化開的溪流,柔而不膩。
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她笑得這麼爽朗。
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,也許是因為沒有了家人,嵐姨的溫柔讓她找回了“家”的感覺。
我忽然就明白了:有時候,一個溫暖的人,比千言萬語更能治癒一顆孤獨的心。
下午,嵐姨買菜回來,聽見了小哀的提議,居然也笑著點頭:
“我要是做點事兒幫幫你,那當然好。”
小哀聽得一愣,連忙看我。
嵐姨說:“你就住下來吧,林菲菲走後,她那間房也空著,正好不浪費。”
“你還在隔壁樓租房子,不如省點錢。”
小哀眼裡閃過一絲猶豫,小聲問我:“……我真能留下來?”
“我可以均攤房租,水電都算我一份,我不是想佔便宜。”
嵐姨連連擺手:“不用,不用!你留下就是家人了,還談這些幹嘛?”
可小哀堅持,甚至把銀行卡都拿了出來。
最後嵐姨也只得笑著點頭:“好吧好吧,隨你高興。”
就這樣,小哀搬了進來。
家裡重新熱鬧起來。
不同於林菲菲留下的壓抑氣氛,小哀性格柔靜卻不軟弱,她跟嵐姨竟然格外合拍,兩人常常在廚房一邊揉麵團一邊聊天,像是母女。
有時甚至比陪我這個傷員時間還多。
看著嵐姨有了精神、有了陪伴,我是真心替她開心。
小哀最終決定開一家麵包店,嵐姨說她也學過一點烘焙技術,乾脆兩人一起去培訓、挑店面,忙得不亦樂乎。
反倒是我,成了家裡最閒的一個。
我跟六哥提了好幾次,說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,想回曠野繼續上班。
可每次提,他都斬釘截鐵地拒絕:
“要是你不好好養傷,周琳知道了,會殺了我。”
“她說你要是敢再出事,她就不再認你這個弟弟了。”
我一聽,立刻偃旗息鼓。
周琳和六哥倒是常來看我,看到我精神狀態越來越好,他們也就安心了。
不過在這段時間裡,唯一讓我覺得心裡不踏實的,是桃子姐。
她始終沒有聯絡我。
我也沒打透過她的電話。
手機那頭,永遠是“暫時無法接通”。
我心裡隱隱有些發毛。
桃子姐……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安靜這麼久。
於是,我找了個時機,主動聯絡了梅姐。
梅子姐電話倒是打通了。
“小虎,聽說你受傷了,怎麼樣了?”
我隨意回應一句,然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:“梅姐,你知道桃子姐的訊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