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西裝革履,氣勢迫人的英俊男人,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,把什麼東西緊緊摟在洗手檯前。
維修工人沒有看到慕瓷的臉,只看到漏出來的一片衣角。
他大概猜到是什麼情況了。
因為裴燕霆埋首在慕瓷頸間的動作,尚未完全抬起……
空氣死寂了一秒。
“臥槽!”
維修工無意識爆出一句粗口,眼睛瞪得像銅鈴,隨即飛快退後一步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!打擾了!你們繼續!繼續!”
砰的一聲,門重重關上,腳步聲慌亂的越跑越遠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比剛才陸淵和舒曼的聲音,更讓慕瓷魂飛魄散。
她嚇得心臟驟停,大腦一片空白,渾身冰冷,連哭都忘了。
然而,裴燕霆的反應卻快得驚人。
早在門被推開的瞬間,他幾乎是以一種本能的速度,將慕瓷顫抖的身體,嚴嚴實實的護在了自己懷裡。
用寬闊的肩背,擋住了門外可能的視線。
當門被重新關上,確認危險解除的剎那,他立刻鬆開了她。
沒有任何解釋,沒有任何猶豫。
他臉上的情慾和戾氣,瞬間褪得乾乾淨淨。
他迅速而利落的,替她將滑落肩頭的衣領拉好,動作快得好像做過無數次。
“過幾分鐘再出去,別怕,沒人會知道。”
他輕撫她的唇角,聲音輕得讓慕瓷感覺在做夢。
說完,毫不猶豫的轉身,大步走向旁邊的磨砂玻璃窗。
慕瓷驚魂未定地看著他的背影。
只見他手撐在窗臺上,縱身一躍,高大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窗外。
彷彿從未出現過。
慕瓷背靠著冰冷的洗手檯,雙腿發軟,幾乎要癱倒在地。
她大口喘著氣,心臟還在瘋狂的跳動。
她顫抖著手,慌亂的整理著自己凌亂的頭髮和衣裙。
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臉色蒼白,嘴唇紅腫,脖頸間更是留下了幾處無法遮掩的紅痕。
她看著那些印記,手指顫抖著想要捂住,卻無濟於事。
怎麼辦?怎麼解釋?
她深吸了好幾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而後擰開水龍頭,用冰冷的水一遍遍拍打臉頰和脖頸,試圖讓那些紅痕消褪一些。
又拿出粉餅,手抖得厲害,胡亂的在頸間撲著粉。
直到鏡子裡的人,看起來只是有些憔悴,有些酒後的狼狽。
她才咬著牙,推開了洗手間的門。
走廊裡空無一人。
慕瓷快步走回餐廳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。
當她回到座位時,裴燕霆已經端坐在那裡。
姿態閒適優雅,正端著酒杯和舒曼低聲交談著什麼。
深灰色的西裝,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。
彷彿剛才那個在洗手間裡強吻她,幾乎要撕碎她衣裙的男人,只是她的一場噩夢。
只有他抬眼看過來時,那深不見底的黑眸裡,飛快掠過的一絲難以捉摸的幽光,提醒著她剛才的一切有多麼真實。
“瓷瓷,你沒事吧?怎麼去了這麼久,臉色還這麼蒼白。”
陸淵立刻驅動輪椅,關切的扶住她的手臂,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。
“小瓷,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還是喝多了?”舒曼也看過來。
慕瓷的心臟,再次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甚至能感覺到,裴燕霆那若有似無的視線,像無形的針紮在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