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向一直沒說話的副導：“導演，怎麼不說話，我配合得怎麼樣？”
副導盯著監視器，眨了眨眼睛。
“……Ok，辛苦慕老師了，還不快給慕老師端水。”
所有人這才回過神。
後勤組的同事，第一時間給慕瓷拿去幹毛巾和水。
道具組的同事，也趕忙去關了開關。
姚謙脫了外套，披在梅朵身上，小心的將她扶起。
姜媛也來到慕瓷身邊。
姚謙把慕瓷拉到一邊。
看她的眼神，帶著埋怨，“慕瓷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
你別忘了，你答應過我替小朵爭取《風月》角色的。
這場戲被你拍成這樣，她還有什麼機會可言？
你是不是不想要合同了？”
慕瓷面色冷淡：“老姚，我是二十一歲，不是一歲，你別把我當小孩子耍。
你真以為我不知道，合同已經送到裴燕霆手裡了？”
姚謙臉色一變，很快就恢復鎮定。
姜媛也是這時，才知道她們都被老姚耍了。
姚謙哼道：“他的秘書，明明跟我說要一週的，我怎麼知道提前送到了。”
慕瓷輕嗤：“別在我面前耍那些小把戲。
你那點心思，我還能不知道？
我要真想玩你，你在我面前什麼都不是。”
姚謙面色尷尬。
姜媛恨得咬牙，“老姚啊老姚，你既捨不得瓷瓷的人脈，又想巴結裴燕霆。
貪心不足蛇吞象，說的就是你這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。
當心哪天撐破了肚皮，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！”
慕瓷和姜媛重新回到攝影棚。
副導和幾個製作人，還在看剛才試戲的片段。
慕瓷直接走過去，坐到他們對面。
“導演，試戲結果出來了沒，你們打算換了丁茉麼？”
“額……”
副導的臉色，出現一秒鐘的遲疑。
他的目光，偷偷往裴燕霆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“我們還在商量，辛導也還沒有回覆。”
慕瓷不管裴燕霆現在是什麼表情，也不想管。
她看著副導，只說：“我能發表一下我的意見嗎？”
副導點頭，“當然可以。”
慕瓷說：“作為這部片子的女二，在這場戲裡，我原本是該被丁茉吊打的。
丁茉的存在就是我的磨刀石。
於現階段的我而言，是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的。
可剛才的戲，你們也看到了。
梅朵沒有完全力壓我的意思。
甚至好幾次，連我的眼神戲都接不住。
我覺得，她完全沒有理解角色本身，更別談勝任角色。”
幾個製作人，對慕瓷的話不置可否。
老姚見狀，連忙解釋：“這不能怪小朵，是你亂髮揮，完全不知道讓戲。”
慕瓷微笑，“拋開這些不談，梅朵三次NG都找不到感覺。
只這一點，她就不及丁茉。”
對面的幾人連連點頭。
老姚一看，頓時就慌了。
他身邊的梅朵，臉色蒼白。
整個人像被揉皺的宣紙般脆弱。
她身上還滴著水。
細白的手腕上添了幾道紅痕，是剛剛被慕瓷抓的。
梅朵壓抑著哭聲，連呼吸都帶著令人心碎的顫抖。
“……導演，慕瓷姐，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副導演抿著唇，沒有出聲。
慕瓷笑容恬淡，“不能，只要我還是主角，這部戲裡就不能有你。”
緊張的空氣裡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。
“你要不是了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