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多蟲怪遊蕩開來,那為何來的路上卻是一隻也沒見過呢?”白餘的一番話,讓楚志業陷入了沉默。
對啊,如果這些蟲怪四處遊蕩開來,按理說他們這一路上也應該碰到幾隻才對。
可是這一路上確實平靜無比。
就彷彿這些蟲怪是突然消失了一般。
像是灑在餅上的芝麻,被一口給咬掉。
只有如此,才能解釋這些蟲怪為何不翼而飛。
“蟲君,你是說那些蟲怪被吃掉了?可是蟲怪之間難道還會互相吞食不成!?”楚志業恍然大悟,不過眼神中卻帶著難以置信。
隨後更是不禁在心中暗暗想到。
如果這些蟲怪也會相互殘殺的話。
那豈不是意味著,即使不需要他們插手,這些蟲怪也會自我殺絕呢?
畢竟這才一月光景,平河村東側死得就剩百餘頭蟲怪了。
按這效率來看,說不定城池中的蟲怪也死得差不多了。
看到楚志業臉上那副神情,白餘就知道這老小子又想得太美了。
若真有那般簡單,那這還算什麼滅世大劫?
只能說這精神上的腐蝕當真要比肉體上畸變可怕太多。
因為這種改變是悄無聲息的,連宿主也意識不到。
像是錢荊的極度冷漠,以及楚志業對待部分事情上的天真都是不應該存在的。
這已是屬於精神受到腐蝕而呈現的異常了。
不然一個摸爬滾打多年,而且還在末世之中生存了月餘的人不可能還會如此天真的。
這也與楚志業曾經沉穩的性子嚴重不符。
‘難不成,這種精神腐蝕帶來的負面影響,莫非是將宿主心性扭轉成原性格的反面?’白餘將這個疑惑埋入心中。
或許當未來經歷的宿主多了,這些疑惑他自然就明悟了。
不過如今還是立足腳下吧。
“蟲怪之間不是不會相互廝殺,但不可能如現在這般,因為蟲吃蟲也是會進化……
白餘此話一落,楚志業瞬間明白了。
就算消失的蟲怪都被吃了,也不可能是如今殘留的這些蟲怪乾的。
說不定眼下剩下這群也不過是圈養起來的儲備糧。
一想到這,楚志業瞬間後背就被汗水打溼。
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誤入了某些生物的獵場之中!?
能吃掉這麼多蟲怪的,絕對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!
“快退……”楚志業張嘴就欲喊所有扶天衛撤退,可卻被白餘打斷。
“別慌,有我在這呢。而且你不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?萬一以後襲擊扶天盟駐地呢?不若趁現在打探清楚,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。”
白餘其實心中對於這可能的生物有了大致的猜測。
在這山野之中,最多的便是各類野獸了。
腐蟲侵蝕萬物,無物不朽。
只要是活的,不管是人是獸甚至是植被都可以被寄生。
腐蟲者,寄人身為怪,寄獸軀為魔,寄植體則為詭!
而且相比起蟲怪來說,蟲魔最為嗜血狂暴,而蟲詭則是更加詭異莫測。
只不過蟲詭誕生的機率太小,非古木不生,非巨樹不落,非連珠不長。
而平河村四處雖草植茂密,但卻並沒有符合這三點的。
是故這裡便可排除掉蟲詭的可能性。
如此一來,剩下的也只能是蟲魔了,畢竟這裡除了人之外,最多的便是各類野獸了。
而且蟲魔沒有什麼族群觀念,只要餓了那就是逮到什麼吃什麼,這一點應該受其軀體的獵殺本能影響。
是故平河村的蟲怪應該就是被蟲魔當做獵物給吞吃了。
至於是何種獸類所化,這就還需要繼續探查。
“奇怪……”
隨著眾人將外圍蟲怪全部清剿乾淨,不斷河岸靠近後,白餘不禁疑惑。
這被連月大雨泡得稀軟的土地上,竟然沒有任何獸類的抓痕。
難道自己猜錯了?
見白餘聲音中帶著疑惑,楚志業舉手示意眾人停下,隨後小聲問道“蟲君可是有發現了?”
白餘則沒有回答,而是說道“繼續向前……”
聽此,楚志業也示意扶天衛繼續前行,同時心中也稍微鬆了口氣。
沒有發現就好,這不就代表蟲君判斷錯了嗎,萬一這些蟲怪是往其他方向走了呢?
隨著越靠近宛河,白餘也終於是發現了一些異常,只見地面上排列著一道道橫七豎八仿若被鐵犁劃過的溝壑。
這些溝壑小的有一個巴掌寬,大的卻足足有一丈來寬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新開的水渠呢。
“叫個人跳下去看看有多深。”白餘看著那道最寬最大,已經被水淹沒的溝渠,對著楚志業說到。
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,看樣子這定然是一個大傢伙,這等體型羽化期是沒跑了。
只是不知是否還在此處盤踞。
楚志業聞言,卻也不讓扶天衛去探,而是自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跳了下去。
噗通——
噗通一聲便落了下去,瞬間淹沒了大半個身子。
“好深!”
楚志業不由得驚呼,隨後臉色也變得沉重了起來。
他雖然受畸變影響,有時候精神異常,但卻不代表他是個傻子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。
這裡一定有個大傢伙肆掠過,這般龐大的體型,哪怕是蘇府中盤踞的那頭蟲怪也是遠遠比不上!
這定然不低於羽化期!
楚志業的目光順著這道溝壑的軌跡一路延伸,直到到了宛河上。
這下他瞬間明白了。
這等龐大的未知怪物便是來自於宛河之中。
怪不得村中蟲怪只剩下這麼點,這等體型恐怕一頓就得吃幾十只蟲怪。
只是現在是見好就收呢,還是繼續冒險渡過宛河去西側。
據陳丹所說,西側更為富饒一些,東側的百姓不是破落戶,就是新遷之人。
就算已是無人生還,但那一棟棟房屋記憶體放的物資也是他們急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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