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等沈棠醒來時,兄長又已經出門了。
沈棠看著床頭的那份朱子講義,不由生出一陣懊惱。
昨夜兄長回來的晚,她又忙活一天累得不行,早早便睡了。
竟然又忘了把這東西給他。
同在一塊屋簷下,誰曾想,一天竟連一次面也見不上……
搖搖頭,沈棠看著外頭漸升起的日光,迅速從床榻上起來。
今日,她還有大事要做呢!
昨天忙活了一整天,她統共做出了三十隻炭筆。
用最濃黑的木炭壓成粉,和以樹膠滾成條狀,之後又用一層層粗紙細細纏繞包裹,等膠水乾了,削了筆尖,她在紙上試了試,寫起來順暢流利又方便。
雖然沒有毛筆書寫的那般,能寫出颯爽風骨。
但不用磨墨,勝在方便。
而且,一隻最便宜的毛筆也要六十文錢,還得配以一百文錢一枚的墨石。
她這炭筆只賣三十文錢,應該不愁賣不出去。
沈棠簡單吃了個餅子後,便將炭筆裝在籃子裡,又塞了兩個雞蛋做午飯的吃食。
臨走之前,腳步頓住,似想起什麼一般,拐回屋裡,從兄長的書桌上抽出兩張粗紙,一同壓在籃子裡。
上街販賣時,可以給那些客人演示一下。
……
她剛出門,就被旁邊院子外停的那輛漆黑的馬車給驚了一下。
荔枝巷狹窄,這裡的宅子也都只有一進的小門,車馬根本沒法進院子。
而且,等閒人家誰養得起馬車?
且不說購置馬車的價錢,最低便要幾十兩銀子,光是那馬兒的日常吃食和打理,一個月都得耗費十兩銀子。
有了馬車,肯定得配個車伕,車伕的行價一個月也得二三十兩,這樣算下來,這哪裡是坐馬車?
這簡直就是在燒錢!
黃嬸子說的果然不錯,隔壁搬來的確實是個富戶。
真的是因為風水好嗎?
這樣說來,兄長今年必中?
只是……這馬車似乎在哪裡見過?
沈棠狐疑地掃了一眼,卻也沒在黑漆漆的馬車上掃出什麼特殊的紋飾。
她惦記著正事,也沒功夫再耗下去,提著籃子匆匆離開。
……
她走後。
馬車的簾子被掀開。
一身黑衣蟒紋的凌燁,正坐在車廂內。
他的旁邊,王府的趙管家以一種極其艱難地姿勢跪在地上。
趙管家的嘴則被死死捂住,發不出半點聲音,更不敢發出聲音。
等沈棠走遠了,凌燁才鬆開了趙管家的嘴,有些嫌惡地用香雲紗的帕子擦了擦手,問他。
“剛才說到哪裡‘了?繼續。”
趙管家欲哭無淚。
他容易嗎他,這麼大年紀了,一早從王府趕過來給王爺搬家,搬完之後想彙報些宮裡的事,還沒開口,隔壁院子裡就起了動靜,那位沈姑娘便出來了!
王爺二話不說就堵住他的嘴,用眼神威逼他不準發出任何聲音,他敢打賭,他剛才但凡敢呼口氣,王爺的手腕就會從他的嘴巴上挪到脖子上!
憋了這麼大會,他視線都快變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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