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字字珠璣、篇篇鮮明,都是對時政要聞的評論與講敘!
這幾年的科考,因為攝政王授意的緣故,出題時,總愛出些切合時政的題,比如前幾年的水患、比如賦稅民生……
這等題目,愁煞了這群年輕舉子們。
都是十年寒窗苦讀出來的,哪有為政的經驗,一個走偏答歪了,跟科舉考官心裡的想法有出路了,便拿不了高分了。
可如今,有這三本冊子,便是一頭豬,都能答到考官的心裡!
季掌櫃抓著冊子的手都在發抖,那蓄起來的花白參半的鬍鬚,隨著他劇烈的呼吸,在空中顫動。
“門給他們鎖上吧。”
季掌櫃大手一揮,準備做個好人。
下一刻,卻察覺到後背有些冷厲。
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一半,緩緩轉身,對上一雙漆黑狹長、不帶任何感情的鳳眸。
“你,你,你是誰!”
他呼吸頓住,眼神打量著對方,待看到他腰上的蟒紋腰帶時,眼睛驀地瞪圓。
下一刻,脖頸捱了一下,兩眼一番,直接軟倒在地。
只是人都昏迷了,雙手仍死死抱著那三本冊子,如同抱著他的命根一樣。
一旁提著箱子的匠人也蒙了,待反應過來時,箱子一扔,拔腿就跑。
凌燁豈能饒他?
抬腳一勾,擋住那匠人的路,匠人躲避不及,身體橫飛出去,重重撞在黛瓦青牆之上。
“老爺!小的錯了!小的再也不敢了!小的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等事啊……”
他捂著流血不止的腦袋,嘶啞著求饒。
凌燁哪有耐心聽他求饒,一腳下去,直接將他踹昏。
做完這些,凌燁看著鞋面上沾染的血漬,不耐地皺起眉。
黑漆馬車按照吩咐的時間,緩緩駛入巷中,王府的車伕看到這狼藉的一幕後,頓時下馬奔了過來。
“王爺,您沒事吧?!”
凌燁眼神淡漠,殺機一閃而過。
不是對車伕,而是對這兩個賊子。
“拖進王府刑罰殿,嚴刑拷打,查出他們進府的目的。”
“另外,調一隊暗衛過來保護沈氏兄妹,注意隱蔽,一旦再遇上賊子之流,格殺勿論。”
“是!”
凌燁眉間戾氣仍未消散。
他俯身,奪走了季掌櫃手中的書冊,看著那書頁上的血漬,眼底一暗。
決定今晚再找朱成義要本新的。
沾了血的東西,還是別嚇到她了。
坐上馬車後,凌燁氣息稍安。
車伕在外頭問他,“王爺,回王府還是?”
凌燁手指摩挲著當初送給沈棠的玉佩,眸光看向巍峨的皇城,心中微動。
“去皇宮。”
許久,沒拜見天子了。
……
養心殿內。
少年天子端坐在御桌前,接過太監捧來的冊子。
“陛下,這是京中所有侯爵府貴女的畫冊,您請過目。”
凌璟淵掩去心頭的那點波瀾,淡聲道。
“放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