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先是一驚,而後眸光微亮。
若她沒有聽錯的話,這鳥叫聲……
“棠兒。”
後窗的位置,傳來低暗的男聲,那男聲闊別數月,如今落在沈棠耳畔,讓她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沈棠輕聲回他,“千斛,是你嗎?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?”
暴雨傾洩,洪水將山體沖刷潰爛,就連這群身經百戰的王府禁衛,都未能找出一條下山的路,她與凌燁在此地囚困數月,都無法下山,霍千斛是怎麼上來的?
窗外,扒著窗沿緊貼牆壁的霍千斛,聽沈棠提起來時的路,心中頓生無數辛酸。
挨千刀的凌燁,好日子不過非要將他的妻子拐了,拐到這鳥不拉屎的山坳裡,去了他半條命,才拖著殘敗的身體尋到棠兒……
想想這幾個月的風餐露宿,幾輩子都沒受過這罪!
若凌燁待棠兒好,也罷了。
偏偏這畜生害的棠兒困守此地,九死一生,又是火海又是洪水,昨日若非他出手相助,棠兒母子二人,甚至要被那群囚徒活活打死!
心中再多怨怒,時間緊迫,外頭又有巡邏的禁衛盯著,霍千斛也不好耽擱時間,只將沈棠最在意的事告知她。
“你放心,孩子還活著,在我們手裡。”
沈棠先是一驚,而後滿面驚喜,“果真?!”
“孩子不是送到膳堂了嗎?怎麼——”
沈棠說到一半,話音頓住,將自己從驚喜的情緒中拔出來,語氣微沉,“你們?你們是誰?”
“羌門嗎?”
“膳堂的人也是你們殺的?”
“你和連雍攪合在一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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