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燁眼底戾氣翻湧,萬千情緒似巨浪一般,在腦海中咆哮,逼得他欲要發瘋。
“說什麼胡話。”
他強壓住靈魂深處傳來的恐懼,安撫著沈棠。
不顧身上斑駁的傷口和撕裂的痛意,抱著沈棠,跌跌撞撞的朝院外衝去。
“你和孩子都不會出事。”
他聲音沙啞至極。
賀喜年看自家王爺眸中似有瘋癲之色,面色微凜,忙湊上前去,本想搭把手,卻被凌燁眼底的殺意和戾氣驚住,手懸在半空,身子僵在原地。
後背捲起冷汗,一個瘋狂的念頭跟著湧起來。
他敢發誓,若沈棠和孩子任何一個出了意外,王爺必會先殺了在場眾人,再血洗鵲山……
甚至,根本不用等到那時候。
凌燁薄唇輕啟,朝他淡淡吐出兩個字。
“殺光。”
……
半個時辰後。
霍千斛從藏身的茅草叢裡探出頭來。
盯著滿院零碎的屍體,聞著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氣,想到剛才的二十多個活人,一眨眼的功夫,變成了地上的一灘灘血漬,他就忍不住心生寒意。
攝政王對自己狠,對外人更狠啊!
牆角處那未被山洪沖走的凌霄花開的正盛,橫坐在牆頭,妖冶又炫目。
這一季開罷,在這些鮮血的澆灌下,只怕等明年夏日,會坐滿牆圍。
遠處傳來抬水的聲音,想必王府禁衛要將這滿是鮮血的院落沖刷一番,恢復原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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