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童言無忌，但是阿牛的話讓李婆和恰巧端來豆花的攤主皆是一愣。
沈慕歌面上不動聲色，微笑著看向阿牛問道：“小弟弟，你為何說我身上有妖氣呢？”
不等阿牛回答，攤主先發了話。
“臭小子，瞎說什麼！”他放下豆花，直接在阿牛腦門兒上輕拍了一巴掌，然後對沈慕歌歉意的說道：“姑娘你別介意，阿牛不懂事，別聽他瞎嚷嚷！”
“我才沒有！她身上就……哎呀！哎呀！爹，你輕點……輕點……疼疼疼……”
阿牛的話還沒說完，就被攤主拎著耳朵提溜著走遠。
沈慕歌望著阿牛的背影，心想這孩子能看到她身上的妖氣，也是有些天賦在身上的。
李婆在一旁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慕歌，隨即笑道：“這個阿牛啊，打小調皮。童言無忌，姑娘別往心裡去。來，快嚐嚐他家的豆花，入口即化，最是好吃，還有包子小鹹菜，嚐嚐合不合口味。”
“多謝婆婆。”
沈慕歌嚐了口豆花，的確如李婆說的那般可口。只不過，她也敏銳的看到，在阿牛說她身上有妖氣之時，有幾個食客向她投來的目光，帶著探究、懷疑甚至是厭惡，轉瞬即逝。
不多時，又來了四位身著藍白衣衫的男子過來，攤主熱情的過去招呼。
那四人落座後，其中的一女子不悅的說道：“哼！我堂堂凌霄劍宗好歹僅次於六宗，那幫老頭兒居然絲毫不把我們放在眼裡！”
“師妹莫要動氣，毀了這吃飯的心情！”旁邊的男子腰間別了兩把短劍，與他魁梧的身形有些不搭。
那女子斜了他一眼，“師兄口味獨特，竟尋這犄角旮旯請我們吃飯，真是小氣！”
男子一口吞掉兩個小籠包，滿臉饜足，“果然還是這個味道……師妹已辟穀，吃不吃隨便你，若還在這嘰嘰歪歪，別怪我把你扔出去！”
言罷，一股寒意自男人身上散發而出。
女子臉色微變，哼了一聲不再言語。
旁邊的另外兩人趕緊打圓場：“師兄帶我們來此處，定然是好吃的，師妹快些嚐嚐，莫辜負了師兄的好意。”
沈慕歌猜測他們是某宗門的修士，季懷澤也說過，過幾日就是六宗大會，跟隨李婆出來，路上也見過一些不同宗門的修士。
沈慕歌咬了一口鮮嫩多汁的湯包，狀似無意的問道：“李婆，剛才聽那幾個人說起六宗大會，那是什麼呀？”
李婆一開始還有些猶豫，但看沈慕歌態度和善，便慢慢說道：“這六宗大會啊，可是咱們天耀的大事。六大宗派每隔三年才會舉行一次大會，據說是為了選拔優秀弟子，交流修煉心得。我只遠遠見過一次，那場面十分壯觀。”
沈慕歌繼續追問：“那一般人能去參與選拔嗎？”
李婆搖搖頭：“除非世家舉薦或者本身天賦異稟之人或可能進，但是也不絕對。姑娘是想參與六宗大會嗎？老婆子對這個不甚瞭解，但是清嵐城裡有個‘百事通’，聽聞此人知之甚多，但是性格古怪，不太容易見著。”
沈慕歌明媚一笑，“多謝李婆，我想去試一試。”
飯後，李婆帶著沈慕歌逛了城西的大部分街道，本是盛夏天氣，二人逛了一陣子就大汗淋漓。
“李婆，天氣炎熱，您先回去吧，我去城南看看，日落之前回去。”
李婆猶豫一瞬，有些不放心的說道：“姑娘對這裡不熟悉，一個人可以嗎？”
沈慕歌點點頭，“李婆放心，我記性好著呢，方才您和我說的清嵐城大體的佈局，我都記住了。”
“姑娘果真是個靈通的。”
告別李婆，沈慕歌向著城南的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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