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無奈的是,他能正確理解並背誦的經文,還是當初清淨寺,他在正觀的緊逼中和師父的棍棒嚇唬下,花很長時間熬下來的,總共也沒幾本,還一個比一個字少。
佛教理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,嘴皮子又不利索,更不願意忽悠一幫勞苦大眾,只能暫時捨棄了這個念頭。
對於如何提升契合度,他其實從開始南下之前,就早有規劃。
老老實實去廟裡,這個選項是被最先剔除的。
貿然混進本地團伙的圈子,自己這個外來和尚不管會不會念經,免不了要跟人勾心鬥角。
光這裡要用到的時間就不好把控,不知會過去多久。
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做這些。
如今距離他穿越過來,已經過去了五年多,剩下四年,按部就班肯定做不到。
他自然可以說(打)服所有人,讓前方沒有那麼多障礙,不過效果也未必會多好。
就算一切都很順利,終於讓他混成一個家喻戶曉的高僧(神棍),信徒加在一起才有多少?
他倒是更希望四九城那裡不盡力,讓委託目標早死了,導致任務失敗,自己隨時會被傳送回去。
當然,對此他自然樂意看到,任務難度太高,委託目標難搞,他早不想在這個世界待下去了。
但這一切也只是他心裡想想罷了。按照祈願池那尿性,怕不是就算林雲輔真死了,他宗大師也要在這裡待滿十年。
所以,臨南下時,才有了交給肖大力的那封信,請求國家出手,替他完成任務。
而他,則義無反顧地潤到了港島,只不過到了這裡,計劃稍有改變。
原來還想著賣掉金鞋墊當做立足的資金,自己還需要再努力賺一筆小錢。
抵達港島那幾天,他甚至連準備對哪個黑幫動手都計劃好了。
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,如今可能還漂在海里的那些毒販,為他的計劃提供了極大的幫助,有了藏起來的那些錢,先期應該足夠用了。
甚至,為了契合度,他心裡還在計劃一個更大,更邪惡的行動,但那要等他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時才能做,現在說這些還太早。
所以目前,他正處於準備和積累的階段,才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專心搞自己的一些東西。
但一段時間下來,他還是發現,自己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。
讓全港島的人都見過,或者聽說過他這個妖僧,這就是他現在的目的。
那麼,要透過何種渠道,用什麼樣的方式成功呢?
因此他在家中,除了練功,每天做的就是用筆去寫,內容很雜。
比如一些潦草的電影劇情,比如一些小說的精彩橋段,也比如幾部耳熟能詳的宏大音樂。
可惜,讓動手習慣的宗大師開始用腦子,到底是有些為難人了,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好的文筆,前兩項寫出來才發現自己搞出來一堆垃圾,不是說沒有用,只是效果有限。
倒是搞音樂這個想法不錯,他在這方面算半個專業人士。
至於如何讓自己家喻戶曉,乃至全城聞名,那就要看後面的具體情況了。在他想來,這或許比自己苦逼呆在寺院裡要強不少。
流行歌曲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,首先他嗓子不好,人家聽歌,也不會記得住寫歌的是哪個?
所以他選的都是後世一些耳熟能詳的民樂和交響樂。這些可不是隨便寫寫就能出來的,就算他清楚裡面會用到的樂器,記得住曲調。完整譜子寫出來也極其耗費精力,導致目前進展緩慢,遠遠達不到心理預期。
今天也是如此,從外面回來,宗言先煮好藥,也不著急喝,就跑到書桌前,繼續冥思苦想去了。
不知過去多久,敲門聲響起。
宗言二話不說就去開了門,這個時候能來,還不在門口先招呼的,除了齊一德沒別人。
果然,一開門就看見對方那張臉。
不過很可能是突然從工作狀態跑過來的,齊一德連身上的警服都沒換。
“有訊息了。”一進屋,齊一德便笑著說道。
“哪個樂團?”宗言眼睛一亮,連忙問道。
這最近已經開始請求對方幫他找兩個樂團,因為他計劃中西合璧,兩方的樂器都要用到,如此傳播效果才能做到最大化。
要不然他空有精彩絕倫的譜子,沒人演奏出來,也是白搭。
“西樂團還沒聯絡好,搞民樂的倒是好找。”齊一德面露苦笑:“但人家目前的情況比較糟糕。”
宗言不動聲色地繼續問:“是什麼樣的樂團?”
“原本是劇團,前陣子臺柱子出了意外,老闆又得罪了人,生意搞不下去,正著急轉手。”齊一德解釋道。
“我那點錢不夠?”宗言又問。
“人都走的差不多了,剩下那點人都不夠維持,我倒是能給你挖過來一些,可你那些錢用一段時間倒是沒問題,不過大師真不怕自己賠乾淨?”齊一德的話語很猶豫。
他就想不明白,對方一個和尚,還是位異人,究竟發了什麼樣的瘋,才會想起來搞音樂,偏偏各種要求特別高。
就算大師說自己有好曲子,也順利找到了人,可樂團總要排練吧?這段時間可不短,日常花用,人員工資都要老闆出,更別說以後還需租借場地,怎麼維持收入穩定都是個大問題。
宗言可沒有這方面的擔心,畢竟他能記住的曲子,個個都是經典,不怕沒有識貨的人。
不過,既然是粵劇團的前成員,其成色如何,他還應該去了解一下,好好看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