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蕪鳶放下手中的書卷，站起身，走到他面前，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，“我為何要生氣？丞相大人與白小姐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，我應該恭喜才是。”
她語氣輕柔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。
“恭喜丞相大人，賀喜丞相大人，祝你們夫妻恩愛，百年好合。”柳蕪鳶微微福身，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柳歸舟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，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。
“柳蕪鳶！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。
柳歸舟的手勁很大，捏得柳蕪鳶手腕生疼。
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，只是冷冷地看著他，眼神裡充滿了譏諷。
“丞相大人這是做什麼？莫不是後悔了，想反悔？”
“後悔？”柳歸舟怒極反笑，“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招惹了你！”他猛地將柳蕪鳶拉進懷裡，低頭狠狠地吻了下去。
柳蕪鳶猝不及防，被他霸道的吻堵住了呼吸。
她用力掙扎，卻被他緊緊箍住，動彈不得。
他身上的酒氣和脂粉味混雜在一起，讓她覺得噁心至極。
“放開我！”柳蕪鳶狠狠地咬了他的舌頭，腥甜的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。
柳歸舟吃痛，鬆開了她。
柳蕪鳶趁機掙脫他的束縛，揚手給了他一響亮的耳光。
“啪”的一聲，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。
柳歸舟被打懵了，他捂著臉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。
她眼神冰冷，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。
“你……”
“噁心！”柳蕪鳶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，“昨晚上還跟白翩翩滾床單，現在又想睡我，你跟種馬有什麼區別？”
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，狠狠地刺進柳歸舟的心臟。
柳歸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，他張了張嘴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羞憤、惱怒、不甘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，讓他幾乎快要窒息。
他踉蹌著後退幾步，狼狽地逃出了房間。
柳蕪鳶站在原地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她走到窗邊，推開窗戶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夜風清涼，吹散了她身上的燥熱和煩悶。
她望著天上的明月，眼神幽深，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。
鳳冠霞帔沉甸甸地壓在柳蕪鳶的頭上，每一片金飾都像是在嘲笑她此刻的無奈。
紅蓋頭遮住了她的視線，卻遮不住她心底的冰冷。
她能感覺到，周圍賓客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，竊竊私語聲嗡嗡作響，無非是些議論她如何飛上枝頭變鳳凰，如何心機深沉攀附權貴的流言蜚語。
柳蕪鳶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，指節泛白，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。
她從未想過，自己竟會以這種方式嫁給柳歸舟。
側室，說得好聽，不過是遮羞布罷了。
而這塊遮羞布，還是柳歸舟施捨給她的。
說是婚禮，不過是在丞相府的偏院草草擺了幾桌，與她幻想中風光大嫁的場景天差地別。
“吉時到——”司儀尖細的聲音劃破空氣，像一把利刃刺進柳蕪鳶的耳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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